可葉淺夕好似早已看透她的心思,“蒲月,你怕什麼?若是砍了我的頭,一兩銀子也彆想拿。”
蒲月驚呆,現在都敢與皇帝叫板了,果然能力強者底氣足,這能用武果然就是不一般。
“哎,小姐,那沈熙月怎麼辦?”
“顧言知不是想把她留在這裡嗎?那就留下,不過是要問他要銀子,一日一兩。”
那一萬兩銀子隻是讓收容她藏身和逸居的,該給的銀子一分不能少,死皮賴臉價格也要高些,何況沈熙月的目的並不單純。
翌日,果然如她所言,陳如再次登門,告訴她宜王隻願為她賠付一半的銀子,那就是七萬兩。
且這筆銀子還不能給葉淺夕,既然其與陛下也有交易,那這筆銀子理當由陛下代為收取。
這是怕她不給銀子,又怕宜王的銀子落在了她手中。
左右算去,還是不肯肥水流了外人田。
當真好算盤。
陳如隻是來知會並未多停留便離去。
在他走後顧言知又來尋她。
還帶了兩箱珠寶玉器和一箱金錠。
他告訴她此次得勝陛下賞賜,全部一分不落地交給她。
可這點兒東西根本無法入得了她的眼,但麵對給她送銀子的客人,還是讓蒲月為她準備了茶水。
夏日本該是解暑的涼茶冰飲,給他的卻是剛沏的熱茶。
葉淺夕坐在圈椅上,望著那冒著絲絲熱氣的龍須茶,唇邊勾著若有若無的笑,“顧將軍,這是為你的夫人賠我的損失嗎?”
“淺夕,其實…”
顧言知坐在其側身,雙手覆在膝上,卻緊緊抓著衣裳來緩解緊張。
“其實,這是我為從前怠慢你的賠罪之禮,至於蕭氏,宜王已答應會將銀子悉數送還。”
他的臉變得還真是快,知道父親沒死,這就迫不及待地來表示。
若是蕭綰柔聽到他稱呼自己為蕭氏會有何感想。
同為女子卻又為敵,讓她心中並未憐憫一絲。
葉淺夕不知道的是,他以將蕭綰柔之罪稟明陛下為由威脅了宜王,還將二人相密的信件拿了出來,謀反的罪名舉家不保,宜王這才答應會將騙取十萬銀子還給她。
但宜王不知,在他回來時已經將彈劾密奏上表,待陛下清查後便會將宜王府徹底拔除。
而他則會以大義滅親揭發有功,置身事外。
當初宜王欲謀反太輕信了他這個女婿,可他雖膿包了些,但忠君愛國之心是不容置疑的。
等蕭綰柔徹底從他的生活裡清除,他便是孤身一人,想到這裡他心中的重壓卸去不少。
一切已成定局,他才會這樣急切地來尋她。
為表誠意,他起身鄭重道“淺夕,從前我被蕭氏蒙蔽,亦是我太輕易信人,對你一次次言語過激,懇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於你。”
就算他如此謙卑,葉淺夕也不打算接這個臉,她依舊穩坐看也不看,“你說會給我一個交代,可你就隻把人送去宜王府,顧言知你大度,我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