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其鬆懈時,葉裡疏雪毫不留情地再次抽鞭,以阻止他取佩劍的手。
鞭上的鐵藜險些劃破他的衣裳,見其欲下死手,顧言知隻好與之赤手相鬥。
二人從屋內打鬥至庭中,女子的長鞭劃開濃濃墨夜,響徹天地。
她身形縹緲,招式狠厲,一鞭落空後地上的殘葉如散花般飛揚。
葉裡疏雪雖輕功為上,屢屢躲過顧言知的還擊,但顯然不是他的對手。
幾個回合之下,不但未能將人擒住反而被他用自己的鞭子束縛雙手。
雖說對女子動武實非大丈夫作為,但顧言知毫不在意,稍稍施力故意將骨鞭扯得更緊些,將其拉近。
許是靠得太近,脂粉入鼻引人不適,他帶著嘲諷的意味緊盯她的美眸,“葉裡疏雪,你以為就憑你能打贏我?我隨時都能將你送去陛下麵前,抓獲北狄細作可比我費儘心機去籌謀要好太多。”
他的威脅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讓她心生挑釁“顧言知,我這鞭子可是有毒的,是屍毒所製,我曾給了蕭綰柔一部分,另一半塗在了這鞭子上,隻要沾上了必然腐爛,無藥可醫,你再使些力氣就沾上了。”
“你以為我會信?”
嘴雖硬了些,但他還是鬆了手,畢竟那不知用多少人命換來的武器,他實在不想觸碰。
原以為顧言知不過是徒有虛名,看來自己還是輕敵了些,但葉裡疏雪豈是會吃虧之人,她慣會使陰招。
趁其離身之際,袖中骨針四射,顧言知早有警覺迅速躲開,正欲放鬆時,她揚鞭而來,一聲悶哼後,俊美的容顏赫然一道血痕。
臉上疼痛之感讓顧言知心中生怨,想到她方才所說,他心下慌亂,伸手輕觸,手上的鮮血預示著他的臉或許也如葉淺夕一般毀了。
“葉裡疏雪,你…”
那醒目的血色,倒叫她心中舒坦了不少,她重拾笑顏“你彆急啊,我方才說的都是騙你的,這鞭子沒有毒的。”
她的話真假難辨,望著眼前笑意燦爛的女子,他怒道“葉裡疏雪,你這個瘋女人。”
傳聞中的九公主,以殺人為樂,忍到現在不見點血她才會瘋。
她得意地收起鞭子,彆在腰間,拂了拂被他觸碰的衣裳,“你現在才知道?我們扯平了。”
“她是女醫,怎麼可能醫不好那傷疤,你隻要再等些時日就好,急什麼?何至於毀了你我的同盟之誼。”
“你懂什麼?那明顯是中了毒,人皮所製的假麵,必須完好無傷才能在加以製作,傷了容顏做出來的根本不能長久來用。”
“中毒?”顧言知好像也明白了什麼,“葉裡疏雪,恐怕是你的那隻蠢鳥把她的臉毀了。”
“什麼意思?”
“你給蕭綰柔的毒藥,用在了哪裡?”他分明記得那日葉淺夕的臉上有幾道血絲。
那爪痕,分明是猛禽所為,而與蕭綰柔接觸的人中隻有葉裡疏雪才有。
“你居然相信蕭綰柔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你也是蠢得可以。”
若真是她的無意而為,倒也沒那麼生氣了,不過,敢說她蠢的都成了枯骨。
葉裡疏雪笑得詭異“失策而已,比起你我算是成功的,要不是我的主意,葉淺夕現在還在和逸居數著銀兩,枕著金子,日子過得該有多瀟灑,
要不是我,你現在還能睡得著?彆忘了唐罡是誰下的手,那一切可都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