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猜錯了。
女子微瞌著眸子,並未理會他半分。
見此,顧言知隻好將沈熙月帶了出來。
如他所料,沈熙月早已餓得兩眼昏花,略有顧忌地看了眼葉淺夕,見她低垂眼眸,迅速拿起桌上的燒雞來。
她屬實餓壞了,但表現得不免誇張了些。
用這種方法比起打罵更為有效,顧言知很是欣慰,“熙月,是哥哥沒能照顧好你,隻要你肯認錯,哥哥就帶你出去,以後你安心地待在將軍府,待母親喪期過後,哥哥給你尋個好夫婿。”
他的語氣聽起來寵溺萬分,不得不說顧言知是真心想疼愛這個妹妹的。
聽到夫婿那兩個字,沈熙月稍作停頓,微垂腦袋機靈地迅速瞄了眼師父的方向,胡亂地搖搖頭匆又點頭,“日後都聽哥哥的。”
顧言知甚是滿意,瞥過頭去卻見葉淺夕隻看了一眼便又不再理會。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心中暗嗤萬千,“葉淺夕,看你能撐多久?”
可惜,他又猜錯了,葉淺夕不食葷腥,對這些毫無興趣,反倒是其他囚犯,早已垂涎欲滴,卻不敢討食。
不過,他這招離心之計用的巧妙。
顧言知隨即起身,朝著她走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葉淺夕,你如此安枕是不是以為蒲月那個小丫頭能救得了你?”
“顧言知你究竟想乾什麼?”
“自然是看你在地獄中掙紮,不過有太多人想讓你死,根本無需本將軍動手,就一個蒲月和樊三存你以為能翻了案不成,一介商賈如何能官家抗衡,不過你可以放心的是,我們一定讓你們死的齊全。”
我們?葉淺夕知道,除了蕭綰柔和他,現在又多了個薑雅雲都希望自己死,她從未做過什麼傷害旁人的事,但利欲熏心,為追名逐利,人能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都不為過。
不過,薑雅雲的出現,到讓她想到了一個人,“顧言知,晉王呢?”
“葉淺夕,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如願。”
說著他湊近了幾分,悄聲道“你以為我猜不出你想做什麼?實話告訴你,晉王府上有一幅你的畫像,可他不知道自己要娶薑雅雲不是你,你以為我會將你的身份告訴他麼?”
攀龍附鳳的機會,他怎能給?
聽到他的話淺夕瞬間明了,他與那個“薑雅雲”是一夥的,或許真正的薑雅雲已經死了。
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廣安侯府愚弄與股掌之間,必然不是凡類,可誰能有這樣的本事呢?
“顧言知,陛下還未定罪,一切皆有可能。”
她雖不懂朝事,但也知曉,此案是刑部審理,大理寺複核,最後交由陛下來斷,她不信顧言知一個小小的四品官,連刑部尚書都不放在眼裡就能隻手遮天。
看她一臉自信的模樣,顧言知忍不住將其信心摧毀,“葉淺夕你徒有銀子,還是不了解這官場險惡。”
事件背後的操控者,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陛下不過是看重她的財富,才會任由她開設和逸居,至於晉王是何居心他也猜測個七七八八,都是為了銀子。
但那北定王,除卻二人的恩怨,他更願意相信葉裡疏雪的分析,若謀大業沒有銀子怎麼成。
他心中期盼北定王確有反心,這樣他便能成為傭軍四方的大將軍。
“你是不是以為風息竹可以救你?”
提到那人,她的眸中可見的多了些光輝,讓顧言知心生怨懟,“可惜,你的事隻怕他不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會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