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瘋!”
沈紀元猛然抬頭看向她,一臉震驚,壓著聲音怒問。
“這是家事,你想要鬨得人儘皆知,丟儘侯府顏麵才開心嗎?”
“此事錯在我嗎?妹妹憑空汙蔑不算錯,父親當眾辱罵不算錯,我名聲儘毀也不算錯,可報官證明清白便是錯?”
她冷笑著,聲聲控訴,將沈紀元逼問得無話可說。
沈懷川看向她的眼神更加怪異,這還是他那個蠢笨如豬的妹妹嗎?
何時變得這般伶牙俐齒了?
沈清菀聽了她的話白了臉色,她竟敢不顧侯府顏麵要去報官?
真是瘋了!
今日之事鬨得再大,她始終覺得是家事,從未想到她竟敢報官,這是要告禦狀?
到時候不管她這個挑撥者有沒有錯,都會被責罰,她在京城的名聲便毀了,日後那些名門公子誰還願迎娶她?
絕對不行!
“姐姐,此事明明很簡單,你隻需給我看一眼你的守宮砂,便能證明你的清白,何須將事情鬨得那麼大,到時候誰的臉上都不好看。”
“妹妹有此顧慮也正常,畢竟我一旦報官,你的謊言被拆穿,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沈棠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事到如今還不死心。
“你說了這麼多都不敢露出守宮砂,不是心虛是什麼?”
沈清菀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逼近她,滿眼挑釁。
她現在有十足的把握,敢肯定她守宮砂沒了,否則她反應不會這麼大。
“你們退下去。”
沈紀元揮手讓家丁退下,場上隻餘幾個嬤嬤丫鬟,看向她語氣凝重,“你是自證清白,還是為父命人按住你?”
“父親,若沈棠安清白,汙蔑者該如何處置?”
突然,沈懷川再次開口,他阻止不了此事,但也絕不會放過汙蔑她的人。
更何況,她被汙蔑至此,總要證明清白堵了悠悠眾口,嚴懲誣蔑者,方止後患無窮。
“這……”
沈紀元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如今他想護著沈清菀也沒用了。
“兄長,你是覺得我在汙蔑姐姐嗎?”
沈清菀眼淚瞬間流出,語帶控訴看上去好不可憐。
“是與不是,與我無關。”
沈懷川眼神漠然,對此充耳不聞,說話更是直紮人心。
她承受不住般後退兩步,他明明在護著沈棠安!
“好!若是姐姐清白,妹妹甘願受罰。”
片刻後,沈清菀好似下定了決心,緊咬下唇道。
看那倔強不屈,蓄滿眼淚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她是被欺負的那一個。
此番不過是在父親和兄長麵前做樣子,她定要拆穿沈棠安虛偽的麵具。
沈紀元見她答應了,也不好再說什麼,臉色不悅道。
“莞兒犧牲如此之大,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父親,她犧牲什麼了,她可是造謠汙蔑嫡女之人。”
沈棠安淡漠掃過兩人,在他們注視下拉住衣領。
她守宮砂當初就在鎖骨處,隻需扯下衣領便能看到,可她卻抓著衣領遲遲不願動手。
“姐姐,你若是不好動手,妹妹可以代勞。”
沈清菀耐不住性子,上前就要伸手,被她靈巧躲過。
手雖撲了空,可越是這樣,心中便越發篤定她是心虛。
“我自己來。”
沈棠安心一橫,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