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親怎會得空來我這青竹院?”
沈棠安佯裝未聞,淡淡一笑。
不愧是青樓花魁,不過眨眼的功夫,便將父親的心給勾走了。
“閒來無事,隨意走走。”
沈紀元稍稍停頓,隨意尋了個借口。
魂已然被勾去,來此的目的也忘得一乾二淨。
抬頭瞧了瞧四周庭院,實則心有所係,眼睛不停地往夢舒的屋子瞟,更是隨口問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你這院子住著可還愜意?”
“愜意,父親難得來一趟,不如多留片刻。我院中新來個擅長彈曲的丫鬟,不如讓她來為父親助興?”
沈棠安莞爾一笑,這院子她住了十幾載,身為父親的人今日倒是想起來關心她了。
瞧出他心不在焉,既然喜歡夢舒,不如順勢引薦。
“哦?新來的?”
果然,沈紀元聽到這話,頓時來了興致,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把夢舒請來。”
不多時,夢舒便抱著琴款步走來,含羞看了他一眼,頷首行禮。
“奴婢見過侯爺、大小姐。”
“不必多禮。”
沈紀元立刻笑道,若不是身旁有人,隻怕他就要伸手去扶了。
“沒想到你還會彈曲。”
“奴婢自幼家中貧寒,被大小姐救濟之前,靠著賣唱謀生養家。”
夢舒垂著頭,似乎對自己的過去極為不恥,說著,眼角含淚看向他。
“侯爺莫要嫌棄夢舒。”
“自然不會,你既來了侯府,就安心在此住下。”
沈紀元連忙擺手,生怕她多想,想要上前安慰卻又礙於沈棠安在身旁,最終隻得作罷。
夢舒本就嬌柔嫵媚,身子骨弱不禁風,哭起來更是惹人憐惜。
聽到他肯定的話語,這才抽噎著起身,懷抱琴走到一旁準備彈奏。
“父親,女兒還有事要出門,您就在此處歇息吧。”
沈棠安站起身,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沈紀元對她連連擺手,話語中似有催促之意。
“好,你有事就先去吧。”
看他急切的模樣,便知自己在此壞了他的興致,抬頭看了夢舒一眼,垂眸笑笑,帶人離開了這裡。
沈棠安今日出門,是要為哥哥尋找藥材。
哥哥的腿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雖說有她每日施針,但效果甚微。
她需要找到一味能讓斷骨重新生長的血髓草,有了這味草再加上她的輔助,哥哥的腿能在一個月之內恢複如初。
隻是血髓草極為珍稀,有價無市,而且認識的人極少。
她這些天打聽了許久,都未曾找到,就連繁華的京都城也沒有絲毫蹤跡。
而且問了許多人,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這味草藥。
但前些日子,雪霽打聽到,城西二十裡外,有位神醫,專治一些疑難雜症。
許多開醫館的大夫,都讓她們去這位神醫那碰碰運氣。
這不?
剛得到消息,便急著要趕過去,並且她也想會一會這位神醫。
能被眾人如此稱呼的,想必醫術了得,希望能在那裡找到血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