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寂沒有想到被他拋之腦後的人,又這麼快出現在視線中。
為忘記這麼一個人,他每日醒來便忙碌到歇息,以為時間一長,就能將那個對他情緒影響十分大的寧真忘記得乾乾淨淨。
對方這回是主動出現在他麵前,本不想見,可對方求見的理由他沒法拒絕。
下方的人,除了阿蒖沒一個淡定的,多數腿腳都在發軟,要不是極力控製著,恐怕會癱軟成一團。
這件事實在太大了,涉及朝廷從三品官員。太仆寺卿居然假扮山匪,扮山匪就算了,居然還被人抓住,被人抓住就算了,結果他不乾人事,扮山匪的目的是為欺辱兒媳。
叫人目瞪口呆的是,這事是他們兩父子聯合的。
結果還有更離譜的事情發生,李卞行為掩蓋罪行,直接將老子給捅死了。
感受到上方的寒氣,殿內的人以為是年輕帝王在憤怒,呼吸都不敢太重,背後全濕透了。
葉寂憤怒是憤怒,但也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俊長的事情好辦,將李家該處理的處理了,少一個太仆寺卿不會影響什麼。這些年來上下都被他清理過一遍,更大的事情都發生過,這點不算什麼。現今北夏人才濟濟,立馬就能提拔一個能力不錯的上來頂著。
他懊惱的是之前的克製又白費!
偏偏下方那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有他身心煎熬。
還是怪李俊長李卞行這兩父子行事齷齪,假扮山匪欺辱兒媳妻子,如此不做人事,虧他們想得出來。
肮臟玩意兒活該被人剁了喂狗!
“寧世子,你有何所求?”葉寂冷冷瞥了眼地上死狗一樣的李卞行,又不經意間掠了眼規規矩矩站在阿蒖身邊埋著頭的寧玉婉。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還能站在這裡,也算勇氣可嘉。
不愧是寧真的親姐。
馬上要處置李家,肯定是要將寧玉婉這個受害者摘出來,他才有此問。
葉寂麵容嚴肅正經,他可沒有偏向誰,所有發生的一切以及證據都表明寧玉婉是無辜受害者。
寧真怎麼發現的這件事,為什麼這麼及時,已經不重要了。
“回陛下,李卞行弑父害妻,枉為人夫人子,行為齷齪,品德敗壞,小臣七姐要不起這樣的丈夫,今日寫下和離書一封,今後他們二人橋歸橋路歸路。”阿蒖說完,察覺身旁的寧玉婉有些動靜,輕輕扶了她一把。
寧玉婉站穩了,對著上方的人拜了拜“臣女懇請陛下成全。”
原本阿蒖是提議寫休書的,那玩意兒休了才好。寧玉婉堅持寫的和離書,就當還了李卞行曾經的溫柔,給對方最後一個體麵,哪怕這體麵於他無用。
李家犯這麼大的事,能不能斷乾淨,要陛下同意才成。
寧玉婉是有些忐忑的,從小到大的壓迫環境讓她對這位天子不是那麼有信心,畢竟他也是一位男子,多少男子能知道女兒家的苦呢?
阿真說陛下是一位明君,她相信阿真才敢站在這裡。
瞥了眼阿蒖,葉寂有些被氣笑,敢情又是來他這裡拿休書的啊,在他看來這封和離書與休書沒差彆。
這人都休了兩個姐夫,等這件事傳出去,不知道寧王府剩餘那幾個姑爺心裡會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