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骨借著高月蘭的手,在手機上戳出一個一個文字,在場的警員都有些恍惚。
每一個字他們都認識,組合起來令人發寒。
再看打出這些字的人是誰,就更叫人頭皮發麻了。
阿蒖借高月蘭的手,將昌顯民殺聶喜鳳的經過一一說來。順便,也將今天所看到的打出來,是有關高月蘭發現豬圈裡翻出來的白骨,後來半夜昌顯民動殺機殺她的場景。
自然,這裡麵也交代了昌家二老幫忙想辦法埋屍,瞞著外人,時不時對外宣揚聶喜鳳這個兒媳婦跟野男人跑了的事情。
確定沒其他的了,阿蒖鬆開了高月蘭的手,還拍了拍她,以示謝謝。
高月蘭現在是一點都不害怕了,白骨有什麼害怕的?又不害人。還是角落裡被人製服的昌顯民讓人覺得害怕。
阿蒖抬起另外一隻白骨手掌,舉在警員麵前,一下就叫人看到了手指骨上纏繞著的發絲和衣服纖維。衣服纖維不知道有沒有用,可發絲是完全有用的,在地底下埋過的發絲,和剛剛從頭上拔下來的可不一樣。
當然,這些證據也是世界意識費心費力保存的,就是要將昌顯民給錘死。
因隻聶喜鳳一個受害者,後麵不知道會怎麼判,但能少一個受害者,自然是好的。昌顯民最大的危害是導致這塊世界碎片範圍的秩序徹底混亂,從而更多的人受害,能杜絕這件事才是阿蒖這次的目的。
昌顯民的真麵目曝光,昌彤也不可能有從前的地位了。
等法醫將她手指骨上的東西取了,阿蒖操控著這具白骨,走向原本豬圈的位置。
“她要走了。”高月蘭說了一聲,她又對著阿蒖的位置說,“我會記住的。”
她指的是以後關照下昌恒的事情。
昌恒其實是一個很懂事的孩子,性格很乖,在這個家其實有些沉默寡言,從她嫁進來時,他就是這樣的。其實他們不是很熟,畢竟那會兒他都十來歲,半懂事了。
可能她也不是個特彆難相處的人,他見到她,還是會乖巧叫一聲阿姨,總之,是一個很好相處的小孩。
至於昌彤,從小就比較活潑,嘴巴甜,更粘著昌顯民一些。平時還是很好相處,但這姑娘從小就是心思花樣比較多。對方也不針對她,要什麼,做什麼,都是找昌顯民,倒也是相安無事地處著。那會兒的高月蘭一樣,她依靠的是昌顯民,對他的孩子們都是散發應有的關愛,不少做,不多做,一家子挺和諧的。
誰能想得到呢。
高月蘭回神過來,就看到那具白骨正在對他們這裡揮手。
緊跟著在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下,白骨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支撐摔了下去,完全散架了。
看到這場麵,高月蘭一下紅了眼睛。短短的相處,居然令人有些不舍和不忍。
要不是那模樣是白骨,不讓她看,隻和對方相處,那分明就是一個人。沒有血肉更像是人,而有些長了血肉的,隻看著像人,實際上就不是個人。
在場警員內心都很複雜,停頓了一瞬,對著那地方鞠躬一下,接著開展工作。遇見那神奇的白骨時,他們就將事情往上麵報了,沒想到上麵隻是停頓了下,就讓他們問問白骨要做什麼,按照流程走就是了。不是傻子的能明白,這樣的事情恐怕有過先例。
其實根本沒過一會兒,村民趕過來時,阿蒖所附身的白骨已經散架了,沒能看到那神奇古怪的一幕。
當然,村民也進來不了,隻能在警戒線外麵盯著昌家看。
他們發現站在一邊的高月蘭,也不好叫人,高月蘭正在和旁邊的警員說話。沒一會兒,外麵的動靜終於將昌琳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