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蒖過去的時候,確實賣得差不多了,但骨頭還有幾根。
她爹果然是有些家底兒的,說便宜賣就便宜賣,完全不心疼,這都好幾回了。
她先丟了一根骨頭給享福,將剩下的骨頭都用稻草繩串上,隨後遞給沈懸“沈二公子,這都是給享福的。”
享福正趴在地上開心啃著骨頭,對著阿蒖搖尾巴,時不時抬頭看她一眼。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它尾巴搖得更歡。
沈懸接過骨頭,問了一句“這要多少銀錢?”
他是縣令公子,怎麼能占小老百姓的便宜呢,他也不缺少那兩個子兒。
看了眼地上搖著尾巴啃骨頭的享福,他表情一言難儘,丟臉的狗東西。平時又不是沒給它吃好,跟十年沒吃肉一樣。
“不要錢,這是給享福的獎勵,享福這樣聰明的狗狗,難道不值得獎勵?”阿蒖對林大鳴道,“對吧,爹。”
林大鳴趕緊點頭“沒錯,沈二公子家的享福聰明,要不是有它帶路,那地方我們一時半會兒都找不到,幾根骨頭罷了,沈二公子就不要客氣。”
這狗聰明,他也挺喜歡的。
話都到這個份兒上,沈懸也不再拒絕,大不了之後多來照顧下林大鳴鋪子的生意。
和廚房說一聲吧,以後的豬肉都在林大鳴豬肉鋪買。
這隻是一個插曲,一行人還要去縣衙那邊。
麵對沈岱這個縣官的威壓,瘸腿男子什麼都招了。
瘸腿男子叫田大牛,是個逃荒過來的,逃到蘭如縣外麵的時候就要餓死,被一個陌生男子救起。吃飽喝足後,他就被帶上了山,負責做飯。哪怕知道這是山匪,他也沒其他想法,隻想著能吃飽飯就行,他真的是受夠挨餓受凍的日子了。
誰給他飯吃,誰就是恩人,他就幫誰辦事。
“今日大當家接到緊急消息,就帶著二當家下山去了,下山之前吩咐草民好好看著他們。”田大牛老實交代著後麵所發生的事情。
“至於將他們綁回來,自然是大當家和二當家想找兩個漂亮的。”
“大當家的可是吩咐了我的,我怎麼能看著他們跑了,拚命也要將他們抓回來。”
秦呈和時雯聽到這話,快要氣死了,所以就拿石頭砸他們是吧?
現在他們身上不知道多少傷,田大牛還知道不打臉,所以他們臉上還真的沒傷。
主要的傷都在腿上,背上,這會兒回神過來了,疼得二人齜牙咧嘴,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都是一瘸一拐。
為此縣老爺還免了他們行禮,卻不叫人感到高興。
就身上這些傷,都要養好一陣子。
田大牛最後自然被關進了大牢,山匪下落不明,此事還需要繼續查。
應柏容卻沒走,打算將自己的發現稟告。
“學生總覺得處處是破綻,卻猜測不出背後的目的。”他說。
沈岱神思著,他也猜測不出,這行為確實處處都是古怪。
“你先回去吧,好好讀書。本官會安排人去搜尋蘭如縣四周,想來那山匪最近不敢再囂張的。”
“明年開鄉試了,你可彆出什麼差錯,更不要去什麼偏僻的地方,非要去,多叫幾個人,也彆天不亮就到處跑。”沈岱罵道,這應柏容是蘭如縣最出色的讀書人,才華品行樣貌都很出眾,他十分看好。
得知應柏容和秦呈居然是天不亮就跑去山上等日出,他簡直氣笑。
他們真是忘記了曾經蘭如縣山匪橫行的時候了嗎?也沒過幾年吧。
應柏容尷尬一臉,明白自己是大意了,連忙認錯。
離開縣衙,他仔細思索了下前後,突然一頓,其實他本沒有去看日出的想法,說來都是最近秦呈不斷在他麵前提相關。
他眉頭緊鎖,總覺得有什麼關鍵沒能抓住,隻是一時想不明白。
他搖了搖頭,算了。
也是他從沒想過時雯和秦呈能和山匪攪和到一塊兒去,才想不到這些。一般人,哪能和山匪有什麼關係。
這時,旁邊傳來一大嗓門,立馬就叫應柏容停下腳步。
“以後少和時家那丫頭出去,”是林大鳴的聲音,“蒖蒖,你信爹一回,和她在一塊兒準沒好事,這次沒事,那下次呢?真叫爹擔心,她就克你。”
結合今日的事情,還有之前感應到時家的那道視線,林大鳴已經將事情串連了起來。
今日的事情,他認為和時雯脫不了乾係。
他無法和女兒直言山匪和時雯有關係,畢竟那是沒證據的事情。
以及他也想過普普通通的日子,不想暴露自身太多。
但時雯算計他女兒這件事,他肯定要弄明白的,他決定找機會偷偷去打探消息。
時雯如果與這件事有關係,必然會和背後的人會麵。
隻是他想不通,怎麼就非要算計他家蒖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