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晚,是他在想一些事情,另外也叫人去打聽了下林家的情況。
做麼那檔子古怪的夢,他不想重視都不行。
一旦入了心,有這個念頭,必然不能忽視,他又不是什麼不懂得人。
把事情打聽好了後,他就牽著狗子過來了,打算接觸接觸。合適的話就多接觸下,要是不成的話,那就彆想這個事情了。隻因這是古代社會,他顧慮實在太多。
要是現代社會,大家思想都差不多,沒有那麼多忌諱,做什麼都要隨心大膽一些。
他也沒指望去改變這種社會下成長起來的人,那多為難人呢。
來到這邊,他就看到時雯在鋪子前,一副受儘欺負的模樣。
要說之前他還不知道時雯這個人怎麼回事,將事情前前後後打聽了過後,對她就有點意見了,再結合那天林姑娘眼底劃過的笑,還有山匪窩子的不對勁,他也懷疑上了時雯。
但具體怎麼樣,沒有證據,都是他猜測。
這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子。
其實在那天他就有所感覺。一個人有沒有算計和野心太好區彆了,他上輩子接觸過各類人的,縱然時雯隱藏了,他還是發現了對方掩藏著的心思。
比起曾經接觸的那些老狐狸,時雯還嫩了點。
可那與他有關係嗎?
所以當時他隻是閃過這個念頭,沒想多管。
不僅是他,恐怕他爹對時雯和秦呈都有所懷疑。記得那天吃飯時,他爹提到應柏容還笑眯眯,提到秦呈時卻停頓了下。
那二人就期待著接下來不會有任何錯處吧,要再敢弄事情出來,他爹對山匪可是很敏感的,這事絕對不會輕易放過。
野心本無錯,害身邊人就有問題了。
沈懸回神過來,不多看時雯,目光在那幾根骨頭上,隨意說道“這位姑娘還要骨頭嗎?不要的話,林姑娘都幫我包起來吧,我家享福胃口大。”
享福蹲在一邊搖著尾巴,仿佛在回應沈懸這個主人的話,沒錯,它胃口大。
“小女子本是來買肉的,蒖蒖這裡都賣完了,沈二公子請吧。”時雯讓開了些,滿麵含羞抬眸看了眼沈懸,結果他根本沒有看她,目光隻盯著骨頭,先拿起一根就丟給了享福。
時雯也知曉以自己的身份,是怎麼都不可能夠著沈懸這樣的人物,就算她有心,也不敢算計什麼,那她還要不要命。甚至從長遠打算來看,她還是覺得應柏容最好。
這沈懸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隻因有個當縣令的爹才能如此。
沈縣令都在蘭如縣好些年了,一直都不見升官,更沒調到彆處去,她聽表哥那裡的小道消息說,沈縣令是被當今陛下厭惡,貶到了蘭如縣的。
因而哪怕當初剿匪有功,依舊沒能升官,聽說犯了大錯,陛下不殺他都是仁慈了。
像是要他在這裡自身自滅。
應柏容卻是本身才華橫溢,前途無量,說不定將來能高中。一旦高中,起步就比沈縣令高了。
隻想想這些,她內心就一片火熱,再打量旁邊的沈懸就很心如止水了。長得比應柏容是好些,可惜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然而時雯又想到自己的處境,屈紹一直都沒有出現,她也不敢亂來,最近娘總是在她耳邊念叨著,對她十分不滿意,她煩得要死。
今日又叫她到林大鳴鋪子,看看能不能撈些好處。
來之前她就覺得不能成功,果然林蒖不吃從前那一套。
上回娘亂說話,把林大鳴都給得罪,估計是連著她一塊兒惱了,在這裡哪能占到半分便宜。
煩啊,她要如何才能嫁給應柏容呢?
表哥那邊也在催,問她屈紹聯係沒有,叫她先將他的事情解決。
屈紹也是,都好些天了也不出現,不知道她這年齡等不了嗎?上回事情沒能成功,還得怪屈紹,沒將應柏容捆好。不然,就算官兵那會兒找來,她也算是救了應柏容。
時雯不在這裡多待了,和阿蒖招呼一句“我去其他肉脯看看。”
阿蒖隻應了一聲,自不會挽留。
“沈二公子今日府上是忙嗎?”阿蒖笑問。
沈懸含含糊糊道“我爹那邊忙,我不和他們一塊兒住,不忙。”
他爹天天都忙得要死,也不算撒謊吧。
怪了,他臉皮一向是厚的,乾什麼也豁得出去,應對不同的客戶有不同的辦法,今天卻覺得棘手。曾經為了談成一筆大單,跟了一個客戶三個月,連他家小孩作業都是他幫忙盯著做的,還幫忙接送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