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馥幽鬱,聞一下就感覺自己醉了。
養豬場這邊一般沒人來,李老頭脾氣古怪,一般人也不敢靠近。
這裡變成為他偷偷發財致富的秘密基地。
在從地窖走出來的片刻,顧釗已經計算了一遍。兩缸辣椒醬,最少二十斤,每一斤裝一份,四毛一斤,最少可以賣八塊錢。
兩缸米酒,三十斤左右,酒瓶一斤裝一份,最少可以賣二十塊。
除掉成本七七八八,他最少可以賺十塊錢。
比在公社乾一個月的工分還多。
“到底是咋回事?大家都在說你訂婚訂婚,我也聽到鞭炮響了。你咋還不回去?”
見顧釗不急不慢地晃悠,李老頭蹙眉推他。
“道聽途說。老子壓根不想娶媳婦!老子就是鬨著玩的。”
“你果然是個渾蛋啊!”李老頭氣得拿起棍子就往顧釗身上抽,“你這要訂婚不訂婚的,人家姑娘被你晾成這樣,以後要被人笑死。”
“老頭,息怒息怒!彆打了,我先回去,明早一早來陪你!”顧釗迅速溜了。
舒寧牽著小黃去找顧釗。
一路上,小黃圍著舒寧從柏誌平扯回來的圍巾,狗屁股一扭一扭,好不得意。
走一段路,小黃就往舒寧小腿蹭一蹭,親昵得不行。
舒寧笑,顧釗若是知道小黃這麼快就倒戈,肯定會生氣。
在路上走了一圈,沒找到顧釗,天色漸晚,舒寧決定先回知青宿舍。
紅旗公社這幾年風調雨順,連續豐收幾年,接收了很多知青,為了配合上頭安排,紅旗公社建了知青宿舍大院。
院子裡兩排房屋。
有八間房。這幾年,很多知青開始陸續返鄉,知青點的知青,由最先的四十多人,變成了十多人。
現在男知青一排宿舍,每人可以分一間。
女知青人數多一點,有些兩個人一間宿舍。
舒寧和朱秋蘭就是同一宿舍,辛文月經常和她們混一起,有時候宿舍睡三人。
“舒寧,你怎麼還將圍巾係在這小醜狗脖子上?誌平回來的時候,臉都黑了。你和誌平鬨矛盾,但也不要這樣侮辱他啊?”
宿舍裡,朱秋蘭一見舒寧帶著小黃狗回來,聲音中帶著不滿和心疼的道。
舒寧抬眸,嘴角微勾,輕笑一聲。
他臉黑就對了!
“圍巾我已經送給小黃了,小黃帶著在地裡打滾,都是它的自由。”舒寧若無其事的回答,而後眉眼一挑,聲音冷冷戳過來,“你這麼抱打不平,是在心疼柏誌平?”朱秋蘭臉色一變,壓下自己心底的慌亂,道,“舒寧,你怎麼這樣想我?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你,你這樣,誌平隻會離你越來越遠。”
舒寧內心冷笑一聲,朱秋蘭眼神閃爍,臉上都是慌亂,果然,她早就對柏誌平有意思了。
她巴不得他離他越來越遠!
隻可惜上輩子的她眼瞎,看不清。
“那你去靠近他唄!他那麼英俊,你這麼貌美。郎才女貌,人間佳話!”
“舒寧,剛在顧釗家,你說話滿是刺,我是真當你是我姐妹,可你怎麼能這樣埋汰我?”朱秋蘭羞憤,一副受儘委屈的模樣看著舒寧,反問,“我是那種挖人牆角的人嗎?”
“你不是嗎?”舒寧揚著清冷眸子反問。
朱秋蘭心一梗,舒寧這是非要將天聊死嗎?
“舒寧,我們是好姐妹,我知道你今天被顧釗惡心了,心情不好,你心中有氣,可以向我發泄。但請你不要這樣說話好不好?我會覺得你在針對我,我很難過。”
朱秋蘭捂著自己受傷的心,聲音誠懇地道。
舒寧眸眼淡淡,朱秋蘭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她倆說話的氣氛已經針尖對麥芒了,她依然能輕而易舉地將矛盾化解。
既然你這麼鎮定,那好。
我先讓你不鎮定一下,眸光微眯看著朱秋蘭,聲音裡帶著猶如從地獄來的寒氣冷幽幽的問,“我也難過,難過柏誌平沒約我。你為什麼說他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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