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們把顧釗趕出來的時候,顧釗還是個孩子!”
顧釗和二狗子走遠後,村民開始紛紛議論。
顧釗和顧家這事,村裡的人會提起,但誰都不知道其中具體原因。
舒寧也不知道,隻知道顧釗和顧老婆子他們水火不容。
顧老婆子五年前把顧釗兄妹趕出去的時候,顧釗和顧強顧富打了一架,把顧強和顧富打趴在地上喊娘,激烈時候,顧釗拿著菜刀,對著顧家人直接砍過去。
那次以後,顧釗在公社便有了惡霸的名聲。
顧家也一直沒來惹顧釗。
彼此安生了好多年。
這安生著,安生著,顧老婆子突然就不安生了。
“哎,顧釗真可憐。”聽著大家的議論,身邊辛文月悶悶出了一聲。
聲音裡有說不出的心疼。
“……”這心疼聲聽得舒寧覺得有些不對勁。
“再可憐,也不要這樣啊。畢竟是血脈親情,顧釗這,我覺得還是有些過分了。都是一家人,有些時候,吃點虧那又怎樣?老話說,吃虧是福。”朱秋蘭微歎一口氣道。
被人欺負死了,還吃虧是福?
好一朵盛世大白蓮!
“吃虧真是福?”舒寧轉頭,眸眼中微帶疑惑地反問。
“是啊。”朱秋蘭一臉寬容大度的應道。
“那秋蘭,以後你一定要福如東海!”舒寧笑的意味深長後,大步離開。
“……”朱秋蘭。“秋蘭,你和陳家陳大明很熟嗎?”舒寧沒走兩步,轉頭問道。
“……”朱秋蘭心再次蹦了好高。
今天的舒寧總在她心臟上猛不丁踩一腳又一腳。
踩得她心驚膽戰。
她是不是真知道些什麼?
“嗯?”
“不是很熟。前幾天不是掃盲了麼?陳大明和我坐一起,剛他忘記幾個字,想請教我。”朱秋蘭謅了個借口。
舒寧嗬嗬笑了一聲,道,“陳大明還真愛學習。”
真是想騙死鬼?
陳大明混一輩子都隻是個不學無術的混混,他會愛學習?“對啊。我也很驚訝!”
“那你好好教。今天好累,我得回宿舍睡覺了。”舒寧重重打了個哈欠。
舒寧沒和辛文月、朱秋蘭一起吃晚飯。
隨便衝了一些麥乳精,便倒床睡覺。
“文月,我怎麼覺得,舒寧今天好似刺蝟一樣,說的每一句話,都帶刺。她是不想和我們做朋友了嗎?”睡著後,舒寧悉悉索索聽到辛文月和朱秋蘭的談話。
辛文月也發現了,她表姐被顧釗救了之後,一些行為太過反常。
換做以前,她若遇到這種情況,一定會找柏誌平述說自己的委屈和害怕,緊巴巴挨著柏誌平,希望能從柏誌平這尋求一些安撫。
可這次,她直接把柏誌平罵一頓。
還說讓柏誌平以後不要像老婆婆一樣在她麵前羅裡巴嗦的。“表姐溺水,可能還心有餘悸。不要吵她,讓她好好休息。說不定明天就好了!”辛文月道,“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宿舍。”
“好。”
辛文月離開後,朱秋蘭站在熟睡的舒寧麵前,眸光越來越陰霾。
為什麼她隻要一看到舒寧,心頭就越來越不安?
舒寧每一句話都在試探她,她到底想乾嗎?
顧釗那死玩意,那會怎麼那麼巧?
好死不死從那經過,將她救起。
他若不經過,現在舒寧就是一具屍體了。
以後再沒人和她搶柏誌平。
舒寧若是死了,她包裡的大部分票子都會屬於她。
她那最輕鬆的老師工作,也會變成她的。可她現在還活著,她什麼都撈不著!
朱秋蘭將舒寧腋下的被子輕輕壓起來,眼睛冒著惡毒的狠光,她拿著被子這樣捂下去,哪怕她死了,也會讓人覺得她是白天氣息不通,晚上在床上被溺死的。
“噢……好熱……”床上的舒寧輕哼一聲,用力蹬了一下被子。
朱秋蘭手心的被子一下子被蹬出去好遠。
“秋蘭,你站我床前做什麼?”舒寧睜開朦朧的雙眸,皺眉問。
“你被子掉了,我給你撿被子。”
“哦。謝謝!”舒寧笑了一眼,道,“我還以為你想捂死我。”
“……”朱秋蘭臉唰的白了。
“早點睡。”
“哦,好。”舒寧重重打了個哈欠,懶懶翻了個身。
嗬……
朱秋蘭這殺心還真動了一次又一次!
既然這樣,我再讓你安生半個晚上!
待朱秋蘭上床睡熟,時鐘指向十點的時候,舒寧從床上爬起來,帶著一包麵粉,走出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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