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和顧釗雙雙停下腳步,再一看,哭的人果然朱秋蘭。
不遠處,幾個村民用擔架抬著一個人急匆匆地去衛生所。
“這柏知青也太慘了,被人打成這樣……”
“是啊。他這些天去乾嘛了?和朱知青一結婚就沒見個人。”
“他不會死吧?要是死了,朱知青不就成寡.婦,多慘!”
“這天氣,冷死了,還被打成這樣,凶多吉少!”
圍觀的村民不斷竊竊私語。
舒寧眉頭一蹙,轉頭看顧釗。
顧釗神情冷漠,一句話都沒說,牽著舒寧的手沒再做任何停留,直接送舒寧去了宿舍。
舒寧也沒說話,他們是聯合打了柏誌平,但按理說,柏誌平不應該受這麼重的傷。
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沒下雨,柏誌平隻要速度快點,也不會凍成狗。
不過柏誌平經曆了什麼,她都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她才不會對這種上輩子蓄意謀殺她的人有半點同情心,更不會覺得打了他就愧疚。
她心中隻有一種想法,打得好!他自找的!老天開眼!
這個晚上知青宿舍不太安靜。
很晚時候,柏誌平被抬回來了。
抬回來後,孫國飛和朱秋蘭大吵了一架。
“孫國飛,誌平都這樣了,我怎麼能放下他不管?”
“我的意思是,你去休息,我晚上來看著他。”
“不行!我不放心!”
“說白了,你就是放心不下他。前幾天你還說要和他離婚的。你說的那句話才是真的?”
“孫國飛,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鬨?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我無理取鬨?斤斤計較?朱秋蘭,我天天陪著你,照顧著你,落你眼裡我就是這種人?”
“難道不是嗎?是我求著你照顧我的嗎?”
“……”
兩人吵架聲非常大,但奇怪的事,知青宿舍的人誰都沒去勸。
聽著兩人吵架聲入夢,舒寧一覺睡到大天亮。
一早起來發現外麵白茫茫,屋頂、樹枝上鋪滿雪。
“唉喲……昨晚咱們睡著之後,下了好大雪哦。”
小老太太看著外頭的雪,笑得有些興奮,立馬翻出舒寧之前給她編織的圍巾,帶脖子上,問,“我的乖乖,好看嗎?”
舒寧看著好似孩子一般的奶奶,道,“好看,好看,你是最好看的奶奶。啊~嚏~”啊~嚏~
啊~嚏~
“怎麼打噴嚏了?是不是凍著了?”小老太太看著連打好幾個噴嚏的舒寧緊張的問。
舒寧頓感腦袋沉沉,昨日淋雨後,她第一時間洗澡洗頭發,還喝了薑糖水,不會真這麼弱不禁風,真感冒了吧?
“可能是鼻子癢……”舒寧笑著回答。
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起身出去上個廁所的功夫,北風往身上一吹,身體好似漏風篩子一樣,噴嚏一個又一個打個不停,眼淚、鼻涕完全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好不狼狽。
舒寧拿手紙用力醒了一把鼻涕,不想越醒越多,手被凍得通紅,鼻子也被捏都又紅又痛。
“舒寧,你這是啥意思?誌平已經是我男人了,關你什麼事?”
推著輪椅出來倒夜壺朱秋蘭見舒寧這模樣,冷著臉道。
“……”舒寧莫名其妙。
“他和你沒關係了,不管他怎麼樣,都輪不到你來哭,你來心疼!”
朱秋蘭警告道,“做人要有做人的樣子,不要得隴望蜀,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不是你的永遠不是你的。”
“……”
這女人以為她在為柏誌平受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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