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過去的時候,她往四周瞄了一眼,以為多少會有人拉著她。
但是再次預算錯誤。
現場沒一個人攔著她。
“砰!”
酒席現場響起一記頗大的撞牆聲,有人開始捂眼睛,有人開始覺得這事鬨大了。
唯獨舒寧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地在剝瓜子吃。真好,彆人嫁人總會餓著,她這還能慢吞吞地吃會瓜子看戲。
陳秀芝隻覺得自己頭暈目眩,額頭一抽一抽得疼。
她摸了摸自己腦袋,沒出血,但撞出了個大包。
“啊!你們怎麼這麼冷漠?”
“你們是真要害死我們孤兒寡母!”
陳秀芝眼睛嘰裡咕嚕看了一圈,再次號哭起來。
舒寧緩緩站起來,目光居高臨下看著她,道,“牆是你自己要撞的,死是你自己要尋的。我們誰要害你了?”
“……”陳秀芝在對上舒寧冷厲眸眼的時候,一下就心虛了。
“你現在的處境是誰造成的?是我嗎?你我關係八竿子打不著,你死卻來賴我,你這是什麼道理?”
“陳大明為了錢,給彆人頂罪,我為什麼要寫諒解書給他?”
“而且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製裁他不是我,而是法律!”
“你大著肚子就覺得自己有了尚方寶劍?誰都要讓著你?”
“你覺得自己挺著大肚子來求我,很有情有義,很讓人感動?你為什麼不好好想一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是誰造成的?”
“陳大明是一個可靠的人嗎?一個可靠的男人,會在還沒和你結婚之前就把肚子搞大嗎?會動不動就想殺人嗎?”
“陳大明父母死活讓你留下孩子,說女孩子懷上孩子就要生下,不然以後就懷不上了,你生完後,他們會對你像親閨女一樣。他們真是為你好,怕你以後懷不上孩子嗎?他們是怕陳大明這輩子都呆牢裡,他們陳家斷後,所以才跪著哀求你。”
“他們知道他們來找我沒用,就叫你找著我結婚地點來求我,你還真來了!看不出來,他們純粹是在利用你嗎?”
舒寧眸光冷然,一字一句道。
陳秀芝腦袋嗡嗡嗡的,舒寧說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父母不同意她和陳大明在一起,但沒有和她這麼一五一十地擺出一二三四五。
聽著她這一說,她覺得自己心頭卻是有些堵。
因為陳大明求她說的話,和舒寧說的真是一模一樣。
陳大明的所作所為,也真如舒寧說的這樣。
相親的時候,她很滿意他的,他年紀和她相仿,模樣也不錯,乾活也伶俐,但她還沒滿意到直接交給他。是他那日喝了點,親著她,抱著她,脫她衣服,說隻是蹭蹭……結果就成這樣。
那次,她哭了很久。
他不以為意地安慰她,女人第一次就是這樣的,反正咱們要結婚了,早點乾,早點爽。
“還有,再告訴你一件事。陳大明可不是隻有你這麼一個對象,他在隔壁村還走著一個叫翠花的寡婦,你若不信,隨便打聽一下就知道,秋收後他每次捉泥鰍,一捉捉到那個公社,就成宿成宿地不著家。至於他去了哪裡,你自己用腦袋想!”
陳秀芝震驚的看著舒寧,說,“你胡說八道!”
“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去問問。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讓人陪你去。”
舒寧鎮定自若地道。
“好。我現在就去!”陳秀芝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往外走。
舒寧轉頭給毛開元使了個眼色,毛開元立馬跟了上去。
“剛被掃了興,開餐,大家開心吃!”陳秀芝離開後,舒寧大方的招呼大家。
所有人愣了一下,見舒寧沒事人一樣,開心吃了起來。
“舒寧,你自己也吃點。”
舒寧點頭,道,“好。自己的酒席,我不會客氣的。”
不吃飽等會繼續看戲?
陳秀芝回來,肯定還會上演一場精彩的大戲。
她可期待呢。
而她這爽快又不矯情的回答惹得大家一陣大笑。和顧釗處對象後的舒知青,性格真的變了好多,不僅親民,還是特彆俏皮可愛。
真便宜顧釗那小子了。
“顧釗,明天就要迎娶新娘子了,這吃個酒,你都要過來看一下?你這也太想婆娘了吧!”
人群中響起打趣聲。
舒寧一轉頭,就看著穿著風衣、急匆匆走進來的顧釗。
“這麼滿頭大汗,是有什麼事嗎?”顧釗一到身邊,舒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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