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自嘲,活了近二百歲了,竟是被個乳臭未乾的家夥算計了。
丹藥二字一出,祝大椽與張融也不在藏拙,兩人對視一眼,合力之下,幾個回合便打殺了黑袍,然後重返此地。
李乘風見狀,終究也是心中一驚。
果然啊!每一個凝神後期,都不是省油的燈!今日真要與這六人交手,大瑤這邊絕無勝算啊!
張融眯眼望向於洪,“丹藥之事,可是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此時此刻,他說不清了。
於是乎,那位老宗主狂笑了起來:“諸位,我朝天宗是丹宗啊!若有那等丹藥,我朝天宗何故無金丹?”
李乘風猛的拔高聲音:“因為沒本事!想知道我被顧朝年重傷筋脈儘斷,是如何恢複修為的嗎?因為一位奇人,我的機關術,也是自其所學!甚至琉璃金身也是他所複原。”
趙白鹿聽的直翻白眼,這句話說的話三分真七分假,還真是唬人。
但李乘風重傷是不爭的事實,此時此刻,他修為卻在黃庭初期,也是不爭的事實。
顧朝夕與顧朝雲對視一眼,其實他們也不知道真假。
結果此時,李乘風微微前傾,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了起來。
趙白鹿微微一愣,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高興。
一瞬間,所有目光都聚集在了李乘風身上。
於洪深吸一口氣,眼皮顫抖不止。
他知道,這次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了。李乘風一站起來,比說什麼都有用。
反觀李乘風,真正靠著雙腿站在這大地之上的時候,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他轉身按住輪椅,自嘲道:“我本以為,這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魚清清眼皮微微一跳,她轉身看了一眼李乘風,隻覺得這年輕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一站,便將那丹藥的存在又坐實了幾分啊!於洪便是沒有,也已經有了。
李乘風所言,她隻信一半,其他人卻難說了。
而此時,那位紫衣女子,終於開口了:“於前輩,看來今日,咱們是中了圈套了啊?”
左丘藍嬋冷哼一聲:“三劍,我要算在你身上!”
魚清清此時也是騎虎難下,隻得對著於洪出手。
祝大椽便沒那麼多花花腸子,隻猛的出手:“丹藥拿來一看,便知真假!”
金丹二字,對於這些卡在凝神後期的煉氣士來說,就是有這麼的的吸引力。
於洪猛的後退,同時以心聲對某人說道:“顧玄風手中的劍符怎麼來的,當年大青山做了什麼事情,張山主要我今日全說出來嗎?”
於是乎,張融輕輕抬手,兩袖符籙入飛梭一般探出,生生將魚清清與祝大椽攔住,他自己則是走到了於洪一邊。
也是此時,最後一人,終於是現身了。
是個男子,卻穿著粉色衣裳。
宋琴懸空而立,長歎一聲:“諸位是要在這長安城中,讓大瑤王朝看我們笑話嗎?”
結果趁此機會,幾道符籙席卷住三人,於洪與春華張融,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了。
如此符籙,比神行符要厲害許多啊!
李乘風淡淡然一句:“魚島主殺不了我,左丘藍嬋你也殺不了我,事到此時,便告一段落了。”
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往懸劍司內大步走去。
這次是真正的走。
趙白鹿快步跟上,氣鼓鼓問道:“你連我都騙?什麼時候站起來的?”
李乘風一笑,輕聲道:“回家了好好跟你說,先隨我去捉鱉。”
“諸位,有人與我一同捉鱉嗎?”
……
訪古司下方有深淵,但不止一處,有個費儘心機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懸劍司的老家夥,此刻正在一堆竹簡之中,發瘋似的翻找。
“就是這個!朕創造了大瑤王朝,朕要萬年不朽,朕要將大瑤建造為神國,朕是神帝!”
而此時,不遠處一道門戶大開,走出來幾道身影。
是吳桐與程魯江淮,還有懸劍司的左右副使,以及錢樹生。還有兵部尚書南宮槊,禁軍大祭酒項荊國,還有個戴著麵具的年輕人,朱無路。
隨著這處大殿在機關催動之下緩緩上升並停在另一處洞穴之中,人便開始多了起來。
乾瘦老者猛的抬頭,略微震驚之後,卻是猛的一甩龍袍。
“見朕在此,為何不跪!”
可眾人隻是冷冷望著他,誰的雙腿都沒打彎兒。
老者狂怒:“朕,是開國之君!”
李乘風冷哼一聲,嗤笑道:“你是罪魁禍首,甕中之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