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燉了,也就是嚇唬一下而已,那畢竟是個四階妖獸,就是膽子小了些。李乘風的陌刀與劍傾力一擊都隻斬落兩根羽毛,真要打起來心裡可沒底。
可這家夥終於服軟了,李乘風這才鬆手,問道:“那就說實話!”
明明是隻鳥,可李乘風就是在它臉上看到了尷尬……
尷尬過後,它撲閃著翅膀飛上一塊兒大石頭,站定之後才扯著公鴨嗓子喊道:“我真是仙羽國前鋒將軍,就是……就是在與鱗仙國交戰時犯了錯,被罰守青鳥陵。這把劍就是青鳥陵中的劍,國主隻說這是一位人族姑娘留在我們仙羽國的劍。雖然這把劍如今看起來鏽跡斑斑,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它,絕對沒錯!”
趙白鹿瞅了一眼古劍,有些疑惑,“那你怎麼來這兒的?上次山穀之中他光膀子你偷看了?”
那隻鳥一下子揚起頭,“誰看他啊?那次我稀裡糊塗醒來,就發現在你們這破地方了!林子裡的羽族連話都不會說,靈氣稀薄的要命!我是突然間發現了這把劍,才跟著你們的。可你們那隻大鳥兒飛的太快,本將軍追不上啊!外麵靈氣還要更稀薄,我又不敢追去,這次瞧見你們,我當然要問個清楚了!”
原來如此,上次趙白鹿沒發現,是因為她昏死過去了。
那隻鳥又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將軍就偷了個懶睡了一覺,怎麼醒來之後就到這裡了?這把劍是本將軍守著的,是不是你們盜掘我們青鳥陵,又把本將軍擄來此地的?”
結果話說完,又被它自己否了。
“不對啊!國主說最近的人族地盤兒都要飛個四十年才能到,你們兩個小輩歲數,加起來都不夠走一遭單趟的。”
李乘風趕忙問道:“那你有無聽過一個名為靈溪的人族女子?”
它長長哼了一聲,“本將軍活了幾百年,就見過一個人族,還是死的,我上哪兒知道去?”
此刻靈溪突然開口,李乘風跟趙白鹿都聽見她說話了。
“靈獸國度隱藏在一處靈氣極其濃鬱的奇異海上,低階修士很難踏足,那些大修士去了也是抓坐騎,所以它們是仇視人族的,也不願與人族往來。”
李乘風分明覺得靈溪聲音有些虛弱,他趕忙將心神沉入那處洞府,卻見靈溪趴在寒玉台上,眉頭緊緊皺著,額頭像是有些汗珠。
“你怎麼啦?”
如此模樣的靈溪,李乘風還是第一次見。
靈溪艱難抬頭,“不知道為什麼,有些頭疼,歇歇就好了。把這隻重明留在身邊,說不定以後有用處。”
“重明?”
李乘風愣了愣。
靈溪點頭道:“或許是靈氣還不夠濃鬱,所以它雙瞳不顯,但它是一隻重明無疑了。”
說話時,一個身著緊身青衫的女子憑空出現在了此地。
李乘風猛的轉頭,一臉愕然。靈溪也頗為震驚,望著趙白鹿,蹦出來一句:“你怎麼能進來?”
趙白鹿連說兩句話:“哇!你就是靈溪?怎麼這麼好看?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進來的,跟著他就來了。”
李乘風之所以能到這裡,是因為與靈溪有神魂契約,可……趙白鹿是怎麼進來的?
在李乘風的震驚之中,趙白鹿眨了眨眼,快步走到靈溪麵前,伸手將靈溪的左手抓住。靈溪隻覺得一道極其磅礴的神魂之力湧來,幾息之後頭居然不疼了。
也是真正接觸到趙白鹿神魂的一瞬間,靈溪腦海中猛然浮現一段並不完整的記憶碎片,是關於像趙白鹿這樣神魂強大的人。
可那些記憶碎片,隻讓靈溪想起四個字,不在人間。
而趙白鹿,也在這一瞬間,稀裡糊塗發現了一件事。
於是她瞪大了眼珠子,沉聲道:“這地方……在一處山中,是囚牢!咱們怎麼來的?”
也是此時,外麵那隻山雞似的鳥大喊一聲:“喂!本將軍說話呢!聾了嗎?”
靈溪當然想過,她所處的地方是一處囚牢。但她一直以為這地方隻是真實存在的地方所顯化而已。
抬頭看向趙白鹿,靈溪神色有些複雜,卻輕聲道:“你的神魂極其強大,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們先出去吧,人多了我有些難受,你們隻需肌膚觸碰,便都能聽得見我說話。”
李乘風當然察覺了靈溪的異常,便輕輕拉住趙白鹿,“我們先出去,還得去找呂南洲他們呢。”
趙白鹿撇了撇嘴,一把甩開李乘風,瞬間消失。
她還以為靈溪不願意看見她。
將心神退出之後,趙白鹿心情立馬變差了。她覺得自己好心幫靈溪,靈溪卻不待見她,有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李乘風無奈以心聲說道:“你們……哎!”
裡外不是人啊!
他隻得望向那隻山雞,沉聲道:“你不是山雞,是重明鳥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