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5年一晃而過。
明軒長眠地下也已有5年。
每一年明軒死忌,崔雲曦都會前去祭拜。
明昊是不準他去悼念明軒的,用他的話說就是“絕不給他贖罪的機會!”
其實崔雲曦祭拜明軒,隻是以此寄托對逝者的懷念,又何談“贖罪”二字?
但是明昊不通此理,一心一意認定就是他害死了明軒。隻要在明軒墓地遇到他,必定對他大打出手。
明崔二人徹底決裂!
五年來,崔雲曦一度將海運物流業務發展得如火如荼,不僅由最初的扭虧為盈,做到逐年盈利,而且盈利節節攀高。
他不僅用心維護老客戶,還積極地拓展新客戶。每一次客戶的貨物都能保證安全、準時、完好地送達指定地點。
他不隻用心服務客戶,還對客戶有求必應,哪怕客戶的要求不在他們服務範圍內,他也會竭儘所能地幫助客戶。
常來常往幾次之後,客戶們對崔雲曦一致讚不絕口,認為他做生意講究誠信可靠,做人亦是有情有義。
他們不僅僅把他當作生意夥伴,更把他當朋友看待,紛紛願意把自己的朋友、合作夥伴等介紹給他。
長此以往,物流的老客戶穩定,新客戶不斷擴充,業務越做越廣,盈利也就逐年上升。
那些跟著崔雲曦一起打拚的員工們,看著集團業務如日中天,自己的收入也與日俱增,一個個乾勁十足。
假如一直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中豪集團不依靠黑色生意,也會逐步地發展壯大起來。
但是鄭則中習慣了掙快錢、掙大錢,老想著乾一本萬利的事。他的心思全然不在經營好物流生意上,而是總想著一票撈個大的。
這就如同建樓,地基不打好,隱患無窮多。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但是,他卻渾然不覺,依然遊走在法律的邊緣。
“父親,收手吧,現在還來得及!”
鄭則中與崔雲曦兩父子正劍拔弩張、兩不相讓之時,崔雲曦語重心長地喚了他一聲“父親。”
這一聲呼喚叫鄭則中五味雜陳,把想罵他的話,活生生咽了回去。
崔雲曦這小子打小向善,打小固執,總是跟自己擰巴著,已經好久沒有發自內心地稱他一聲“父親”了。
這一聲稱呼叫兩人都百感交集。
“收手吧!”崔雲曦再次試著說服他。“你相信我,我能把中豪經營好,我可以保證你衣食無憂。”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勸說鄭則中,每一次兩人都各執己見,不歡而散。
鄭則中逼視著他,滿眼的怒火。
崔雲曦則殷殷目光望住他。
儘管他知道,他成功的幾率依然渺茫。
果然,鄭則中咧嘴一笑,滿是輕蔑。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讓我把集團交給你,然後我退休頤養天年,以後每一天我都伸手向你討要生活費?”
“你這是要謀權篡位嗎?”
崔雲曦聽罷,倒吸一口涼氣,他竟如此曲解自己心意!
當然,他知道,他這是故意的。
看來依舊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該勸的也都已經勸了,費儘唇舌,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他已經儘力了,也已經無話可說了。
此刻,他感到心力交瘁!
“明白了……”他疲累地說。
他緩慢地轉身,邁動著沉重的步伐,背後傳來鄭則中陰沉的聲音。
“,我是主犯,你也得算從犯。每一次的貨運都是你在主導,你脫不開乾係。所以,你最好祈求我次次平安,否則咱父子倆就得在裡麵共度餘生了!”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好意提醒,實則是對他的威脅警告。
崔雲曦放緩腳步,一笑置之,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處心積慮拉我上你的賊船,不就是想要拉著我跟你玉石俱焚嗎?
他走至門口,傾儘全力將門一把拉開,迎麵卻撞見明昊站在門外邊。
映入他眼簾的是明昊那滿臉的洋洋自得相。
崔雲曦曉得,剛剛自己與鄭則中的一席對話,明昊全部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