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把這束花送給簡寧,可是,該用什麼方式送給她呢?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毫不遲疑地換了衣服,出門了。
乍一出來,一陣風拂過,由於還未痊愈,他冷得打了個寒戰。
他裹了裹身上的風衣,繼續邁步前行。
一件白色襯衫加一件米色及膝風衣,一條9分長基礎款黑色長褲,腳踩一雙白色休閒板鞋。
這一身的裝扮簡約而不失簡單,將他倒三角、三七分、黃金比例、長身玉立的完美身材,襯得更靚更有型。
長著一張眉目如畫的臉,配上這完美好身材,手裡捧一束淡雅的薰衣草花朵,這樣的他走在街上,隨便腦補一下那個畫麵,都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頻頻增加街上女孩兒們的回頭率。
就外形而言,崔雲曦可堪稱是上天的寵兒,集一身的美好於他。
或許連天都妒忌,故使其命運坎坷。
他對街上花癡一般的女孩兒們的示好視而不見,在他心裡眼裡,滿滿裝著的隻有一個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一眼萬年”吧。
這也是崔雲曦最難能可貴的地方,長著一張花花公子的臉,卻沒有花花公子的心。
從他住的地方到簡寧家並不太遠,他選擇步行前往。
他先到達中心廣場,在中心廣場的雕像下麵停留了片刻。
第二次遇到簡寧,她就是坐在這裡為彆人畫肖像,而那天她畫的人正是自己要動手殺的人。
想不到每一次跟她的相遇,都是在自己做肮臟事的時候,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諷刺。
離開中心廣場,穿過兩個路口,就來到了簡寧家對麵的那個街心公園。
說是街心公園,其實就是一處供附近居民休閒娛樂的小型戶外場所。
相比那一日天黑落雨,今日午後天朗氣清,又恰逢周末,街心公園的人明顯多了起來。
有爸爸媽媽帶著小朋友在放風箏的;有成群的阿姨大媽在跳廣場舞的;還有一些阿叔大爺聚在廣場東南角的一棵樹下下象棋……
公園正中央有一個小型的噴泉,此刻噴泉水正歡快地翩翩起舞,一群小孩子圍繞著噴泉嬉戲玩耍。
公園四周種滿了鮮花,五彩繽紛,即便是在12月份的季節裡,仍給人一種春意盎然的錯覺。
他沒有在街心公園逗留,快步穿行而過。
穿過街心公園,就到了那條長滿法國梧桐的小路。
那晚天黑他沒留意到,今天才看清楚,在街心公園與這條路的交彙處,豎著一個路牌指示牌,上麵寫著“歐陸街區”四個字。
難怪這條路,和這裡的房子,都充滿了異國情調,如今看來,的確是名副其實。
這條路不寬,幾步就穿過了,他再次踏上那條鵝卵石小徑。
一路之隔,路那邊的街心公園彰顯熱鬨,路這邊的居住區就十分的靜謐。
這時,他一眼看到了那棵傲立於簡寧家房前的大榕樹,也是這片草地上唯一的一棵巨形大樹,是那樣的惹人矚目。
那天晚上,自己就是躲在這棵樹下遮風避雨,汲取溫暖。
此刻,它不再像個巨人,而像一個高大慈祥的老爺爺,守護著生活在這裡的子子孫孫。
他對這棵榕樹竟生出一種親切之感。
這棵樹真乃樹中之冠,無論氣度、風采都是極佳,最是引人注目。
它生得鬱鬱蔥蔥,遮天蔽日,青翠欲滴。樹冠呈圓形,像一把綠色巨傘,為這片光禿禿的草地建立起一片綠蔭之地。
相信在烈日炎炎的夏天,這裡一定綠茵成片,是個納涼消暑的好地方。
他仿佛看到,一個穿著花裙子、紮著馬尾辮的小女孩兒,在這棵老樹下,翩翩起舞、快樂跳躍,好像一隻花蝴蝶,盈盈笑聲蕩漾在廣闊的上空。
踏過鵝卵石小徑,路過古榕樹,繼續朝著大門走去。
心跳加快,越接近跳得越快!
他一直盯著那扇門,內心雜念百生。
如果門突然開了會怎樣?如果簡寧從門裡走出來會怎樣?如果是她父母走出來又會怎樣?……
終於走到房子門口,大門紋絲未動。
青天白日裡,他得以清晰地看清這所房子。
陽光下,這所房子看起來還是很新的,沒有那晚月光下看著陳舊。看來主人保養的很好。
讓他意外的是,房子門口掛著一塊不太起眼的木頭牌匾,這是那天他沒留意到的。牌匾上寫著“至簡雜貨鋪”。
雜貨鋪?這不是簡寧的家嗎?她家裡開雜貨鋪的嗎?
更讓他不解的是,這個牌匾不大,跟大門色係一體,都是純木色,而上麵的5個字就是簡單地手工雕刻出來的,與牌匾本身的木色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開店做生意,店名標識不是要醒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