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哲峻和王明德商量妥當,兩人分頭行事。
尹哲峻去找來了大量的薰衣草,然後就計劃著上演一場苦肉計。
王明德則去醫院找了醫生。
這位古姓醫生跟他是多年的好友,在工作上也會有一些合作。
王明德對古醫生如此這般地一番交代,古醫生痛快地應承下了。
一切皆安排妥當,隻待時機出手。
三天前,崔雲曦親眼目睹了簡寧交了男朋友,並且她與男友如膠似漆,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
令他從雲端的美夢“啪”地跌落地上,結結實實地摔了個粉身碎骨。
原本下定決心向她表白心聲,原本計劃帶著她遠走高飛,原本想要拚儘全力嗬護她一生……
如今看來,一切都是枉然了。她的生命中已經有了嗬護她的人,而自己,注定連個過客都算不上。
從來滴酒不沾的他,那天喝得酩酊大醉。
醉了,竟然躺在街邊的長椅上睡了一夜。
醒來時,渾身透骨的冷!
他掙紮著站起來,卻頭重腳輕,腳下一軟,又跌了回去。
這一下額頭磕在長椅的鐵扶手上,頓時血流如注。
也不知道是因為腦袋磕破了而頭疼,還是昨夜醉酒而頭疼,反正是頭痛欲裂,昏昏沉沉。
這二十六年來,他頑強地生存著,被拋棄、被蔑視、被欺辱、被孤立,他從未自憐自哀過。
可是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可憐。
昨晚醉得不省人事,睡在這長椅上一夜,也無人知曉,無人掛念。
縱使他凍死在這兒,醉死在這兒,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關心他,也沒有人在意他,更沒有人愛他。
簡寧是他這二十六年晦暗生活裡,出現的唯一的一抹色彩、一縷陽光,帶給他生活的希望和憧憬。
可是,這抹色彩從此也灰暗了,烏雲取代了陽光。
他望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車輛,他們無一會為自己駐足停留。
這些穿梭往來的人與車,在他眼中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迷蒙。
世界這麼大,他卻好孤獨。
最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迷迷糊糊回到家的。
昨晚沒吃東西,卻喝了一夜的酒,加上受凍著涼,終於導致胃痛的毛病犯了。
家裡連止痛藥都沒有備,痛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隻能躺在床上生生挺著。
痛到冷汗一層接著一層地冒,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最後虛脫地昏睡過去。
身邊隻有團團瞪著一雙圓咕隆咚的憂慮的眼睛,喵喵叫著。用爪子一下一下撓他衣服,有舌頭一下一下舔他臉頰。
崔雲曦沉睡不醒,無論團團如何地召喚他。
周四是簡寧的生日,素英為了給閨蜜慶生,約了杜浩然、還有一幫同學朋友,打算熱熱鬨鬨地歡聚一堂。
可是尹哲峻提前給簡寧打來電話,說要單獨為她慶祝。簡寧隻好推卻素英的一番好意。
“嗬,這就是傳說中的重色輕呀啊!”素英表示了她強烈的不滿。
“不是,隻是他提前安排好了。”
“我還一早安排好了呢,而且我還興師動眾地邀請了一群好友為你慶祝25歲生日。你倒好,居然為了個男人博我麵子?”
簡寧自知理虧,隻得不住向她表達歉意。她挽著她手臂,儘顯親昵。
“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啦,也為我費心啦。不過今年呢,就真的就不跟你們聚了,下一年一定把時間留給你們。”
素英看上去並不買賬。
她繼續搖晃著素英的手臂,半嬌半哄地說“好啦,彆氣啦。這樣吧,我請吃大餐。”
“我像是為一頓大餐而折腰的人嗎?”
“那你想怎麼樣嘛?”
素英想了想,有了主意。
“這樣吧,你把你的情郎叫上,咱們一起,人多還熱鬨。順帶幫你參謀參謀你的新歡。”
簡寧一聽犯了難。
她想跟尹哲峻二人世界,這是他們戀愛以來的第一個生日。
可是該如何跟素英啟齒呢?
素英見她一臉為難,即刻明白了緣由,便對她說“好啦好啦,我隨口說說的,不必當真啦。知道你們濃情蜜意,想過二人世界,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知趣地閃人就是。”
簡寧一聽,臉上樂開了花。“就知道你最好了。”
“少給我來這糖衣炮彈。”
兩天以後就是周四了,這是尹哲峻計劃好的行動時機。王明德管這個計劃叫做“絕其本根”計劃。
尹哲峻為簡寧精心籌劃了一個生日趴,並主動提議去她家裡為她慶生。
他先找到簡寧的外公,將自己的計劃與外公商量。
外公聽後深感欣慰,徹底打消了之前對他的所有顧慮。
外公一直擔憂尹哲峻是個警察,工作危險不說,更怕他大男人主義,性格比較粗線條,恐怕心思沒有那麼細膩,簡寧跟著他會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