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函收到兩天了,簡寧依然沒有下定決心。
這兩天崔雲曦有事要處理,沒來找她,她心裡總是沒著沒落的。
也弄不清她這不踏實是源自對百年校慶的事猶豫不決?還是源自崔雲曦沒有出現?
她受傷失明以後,幾乎天天都是崔雲曦陪在她身邊,這幾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一種常態。
所以他偶爾不出現時,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兩人在一起時,要麼他給她讀讀書、讀讀報、讀讀新聞;要麼他跟她一起探討有關藝術和繪畫的話題;要麼他們一起靜靜地聆聽《卡農》,或者其他的輕音樂;要麼就誰都不說話,隻是安靜地呆著。
即便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即便隻是安靜地呆著,也能感受到有他在身旁,心裡就不會覺得空落落的。
可是這兩三天,卻總是魂不守舍。
外公自然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不由得竊喜。
寧兒雖然嘴上不說,心裡也不承認,但不可否認的是,崔雲曦已在一點一滴地占據著她的心。
他在的時候,她習以為常,不覺得什麼,可他一旦不來,她就失魂落魄,像是丟了魂似的。
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助力一把,外公很樂意做這個推波助瀾之人。
這就好比足球比賽,在賽場上來回奔波搶斷了好幾個來回以後,通過不懈努力終於逼近對方球門,隻需最後的奮力一搏,便可勝券在握。
所以瞅準時機臨門一腳,就能大功告成。
崔雲曦這小子,關鍵時候不見人影,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麼?
不過這樣也好,讓寧兒體會體會他不在身邊的滋味,瞧她這兩天百爪撓心那樣。
可是,崔雲曦究竟被何事羈絆住了呢?
細細琢磨起來,外公覺得很不踏實。
崔雲曦什麼都好,幾乎是個完美的男人,但就是他的出身,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他的成長過程會是怎樣的呢?這會否給他帶來某些負麵的影響?
這些都是外公比較擔憂的。
細算起來,與崔雲曦相識已經一年有餘,關於他的身世,除了聽他說起過他是個孤兒,其他方麵他沒提過,他們也沒細究過。是以,對他的來曆過往不甚了解。
“哎!”外公長歎一聲,忍不住自嘲道“你個老東西,我看是吃飽撐著沒事乾,自己個兒給自己個兒添堵。
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人品!隻要品行好,靠得住,正直善良,還有什麼好求的呢?這些品德崔雲曦都兼具,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長得好,也知道疼女人。
試問這樣的男人去哪裡找?
人無完人,事無完美,何況寧兒現在這種情況,崔雲曦不嫌棄她累贅已屬不易,我們還能挑剔個啥?”
這般想來,外公自然而然地把心放寬了。
他決定適時地給他倆扇扇風、點點火。
當他撥通崔雲曦的電話,響了好久都無人接聽。
外公心裡又犯起了嘀咕,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升騰,他開始擔心崔雲曦的安危。
惴惴不安地等待了兩個多小時,崔雲曦終於打回了電話給他。
外公簡明扼要跟他說了簡寧學校舉辦百年校慶的事,崔雲曦一口應承會陪同她一起出席,外公聽了放下了一半的心。
另一半還在簡寧身上。不曉得有崔雲曦的陪伴,簡寧肯不肯出席校慶活動?
外公又額外詢問崔雲曦最近幾天都在忙些什麼?怎麼不見他過家裡來?
他沒有正麵回答外公的疑問,隻是含糊其辭地寒暄了兩句,最後問明校慶是在哪天,他會在那一天趕來陪同簡寧前往。
掛斷電話,外公越發地不安,總覺得他發生了什麼事,而且有意地隱瞞他們。
可是他不願多說,他也不便多問,隻能祈禱他一切順遂。
眼下,外公最掛心的還是百年華誕校慶的事,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促進兩人的關係更近一步。
也是一次難得的機會,一次讓簡寧在眾人麵前證明自己,徹底擺脫失明帶來的自卑心理,重塑信心的機會。
一百載風雨,造就精英無數;一百年滄桑,培育桃李滿園。一百年整整一世紀,一百年桃李芬芳,在萬千學子當中,簡寧的名字能被學校記錄在冊,已說明她的實力不容小覷。
兩天以後,迎來了大美美院百年華誕校慶慶典。
這一天,外公請來了專業的化妝師來給簡寧化妝造型。
然而崔雲曦卻遲遲沒有現身。
外公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狀態。
雲曦做人做事一向靠譜、重諾、守時,今次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真的被麻煩事纏身?
簡寧也魂不守舍的。
當外公告訴她崔雲曦會在校慶這天陪她一起出席,她聽了以後,心裡控製不住地歡喜雀躍,同時,她也答應外公會去參加校慶慶典。
一人答應出席,一人答應陪同出席,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於是,外公這兩天就忙著張羅兩人出席慶典的行頭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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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了幾家店,最後請來了業界小有名氣的兩位造型師親自登門,來給簡寧和雲曦做服裝造型。
外公這一波的操作也是相當在線了。
然而,眼看著簡寧的妝都快化完了,馬上就要做發型,做完發型再換件衣服,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還不見崔雲曦到來。
簡寧心裡慌慌的,外公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外公拿著手機一遍一遍打給他,始終無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