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梯子,溫然蹭蹭蹭就上去了。
上去就開始大展神威,兄弟倆折騰半天,發現還沒溫然一個人倒騰的快,都擺爛了,順著梯子下去,用家裡的獨輪車往外頭運雪。
溫然看著雪,忽然道“你們把雪沾點水,在牛羊圈的後頭弄一堵牆,不也能擋風麼。”
而且材料都是天然的,等開了春,雪化了,牛羊圈沒了遮擋,小風一吹,照樣能透氣。
“對啊!”
蕭家兄弟被使喚的團團轉。
屋子裡帶孩子的紅果跟蕭晨月也坐不住了,尋了個有太陽還沒風的地方,把敏敏放下,小姐妹倆就在院子裡撒歡堆雪人。
屋頂上的雪被掃的乾乾淨淨。
溫然吭哧吭哧下來,看見屋簷下的敏敏,唏噓了一句,“也就是現在天氣太冷,不然的話,曬曬屁股,也是好的。”
蕭晨月噗嗤一聲就笑了,“哈哈哈哈,這地方,不能曬。”
“為啥?”
提及以往,蕭晨月滿眼都是笑,“年前剛到這兒,我尋思著孩子曬曬好,結果,曬了兩天,敏敏屁股蛋兒都黑了。”
溫然“……”
噗嗤~
她現在想非常不道德的,將敏敏的尿布扒下來,看看她的屁股蛋兒白回來沒有。
“哈哈哈哈,姐,真的啊?”
“真的,這裡的太陽,老毒了。”
清理了雪,剛把院子踩瓷實,雪花又開始往下飄了。
大家也不強種,老老實實回屋了。
在外頭摟草的牧民也回了家。
巴音在門口抖落掉身上的風雪,笑眯眯的對著烏日娜道“我打了三背簍草回來。”
“要不彆去了,”望著巴音的臉都凍的通紅,烏日娜心疼的揉搓了一把,“看看你這凍的。”
“糊塗,咋能不去?”巴音一瞪眼,“我多摟一把,牛羊就多吃一口。”
多吃一口,生存的概率就更大一點。
明年的出欄率就能高一點。
現在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巴音笑眯眯的攥著烏日娜的手,“我得努力,你不是喜歡那個綠鬆石嗎?
我跟阿木古郎說好了,讓他把綠鬆石給我留著,今年用兩隻羊跟他換。”
“巴音!你也太不會過日子啦!”
巴音笑眯眯的搶白了烏日娜,“一塊石頭,不能吃不能喝,咱要它乾啥?”
烏日娜“……”
她捶了一把巴音,紅紅著臉,“都知道了,你還這樣。”
“可是你喜歡。”
喜歡,就值得。
晚間,大雪紛紛。
睡前,蕭母還在念叨著,“唉,看樣子,在哪兒過日子,都不容易啊。”
誰說不是呢。
在東北種莊稼,地裡刨食,要看老天的心情過日子。
在西北放牧,牛羊遍地,也是看老天爺的心情過日子。
真是令人唏噓。
夜半,寂靜的小村落忽而鬨了起來,溫然從睡夢中驚醒,一臉茫然的,“怎、怎麼了?”
她揉揉眼,翻身坐起,“好大的動靜。”
喧鬨聲,間或夾雜著,哨聲?
蕭晨月一臉凝重,“是狼來了。”
蕭母張嘴就是,“我嘞個親娘,狼?”
“嗯。”
之前狼出沒的時候,她聽過這種哨聲,有心理準備。
蕭晨月開始穿衣服,蕭母一把攥住了蕭晨月的手,“不是,這大半夜的,你穿衣裳乾啥去?
不都說是狼來了嗎?”
蕭晨月“我去看看。”
蕭母犀利點評,“你是覺著狼沒吃飽,去送點心的。”
溫然差點笑出聲。
蕭辰光跟蕭辰野已經穿戴整齊了,“娘,我們去看看。”
“不是,等等……”
“不能等,”蕭辰光沉聲道“我是軍人,這時候不站出來,什麼時候站出來。”
蕭母一噎,蕭辰野跟著道“娘,你放心吧,我跟哥肯定沒事兒的。”
倆人抬腳要走,溫然急的嗷嗷叫,“等等我啊,馬上就好了,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不是,然然你……”
到最後,蕭母一個都沒拽住,看著仨人消失在風雪中。
“哎呀,這都是什麼事兒啊,真讓人操不完的心。”
她也睡不著了,乾脆點了一盞煤油燈,看著暖黃的燈光搖曳,越想越擔心。
歎息一聲,蕭母開始穿衣裳。
蕭父“?”
不是,老婆子這是要乾啥?
“你去了,可就是真送菜。”
“去你的,”蕭母罵罵咧咧,“老娘現在日子逍遙著呢,去送死、拖後腿的事兒,我可不乾。”
“那你起來乾啥?”
“你說乾啥?”蕭母翻身下炕,碎碎念著,“這孩子出去打狼,都是體力活兒,索性睡不著,我揉點麵出來,等孩子回來,還能吃口熱乎的。”
一說吃,大家都精神了。
蕭晨星跟紅果也樂顛顛的跟著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