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專門追蹤獵物的優秀獵犬竟然輕易被一隻黃皮子咬斷了脖子。
這種事在我們這兒可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但那一刻我全然忘了害怕,心裡隻有憤怒。
大黑是我從小養大的,就這麼沒了,我誓要為它報仇。
我留意到白石塔牆根下有一個碗口粗細的大洞,斷定黃皮子是躲進了洞裡,於是找來一堆乾柴塞進去,再點了一把火。
直至柴火燃燒殆儘,也不見黃皮子從洞裡鑽出來,想必已經被活活熏死。
我飛快地跑回家扛來一把鋤頭,打算把洞挖開看看。
許廣兵嚇得臉色發白,急忙提醒我這是在白石塔腳下,按照祖訓,不可動土。
但我正在氣頭上,哪還顧得上祖訓。
我掄起鋤頭就是一通挖,沒一會兒工夫,居然被我挖開了一個大洞,裡麵就跟個地窖似的。
這狀況有點出乎我的意料,黃皮子的洞穴不可能有這麼大,而且這洞怎麼看都不像天然洞穴。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闖禍了,趕緊停止挖掘。
許廣兵有些緊張地說道:“哥,你好像把白石塔給挖穿了。”“彆瞎說,我挖的又不是塔。”
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忐忑。我倒是不相信這塔底下真鎮封著所謂的邪物,但我怕爺爺揍我。
他是地仙,最信奉這些。要是知道我在白石塔底下動土,還挖出這麼大一個洞,非揍得我屁股開花不可。
我倆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探頭往洞裡看了看。
隻見洞裡黑霧彌漫,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仿佛光線壓根照不進去。
許廣兵小聲說道:“哥,這地洞裡麵怎麼還蒙著一層霧啊。”
“廢話,剛燒了那麼大一把火,不得有煙嘛。”
“不對!霧……霧裡好像有……有東西在動。”也不知許廣兵看到了什麼,語氣忽然變得驚恐。
這家夥一向膽小,常常一驚一乍。
不過一聽他說霧裡有東西在動,我立刻想到了那隻黃皮子。
難道黃皮子竟然沒被火給熏死?
要是費了這麼老半天勁還沒能為大黑報成仇,那可真是白費勁了。
我二話沒說,立刻將鋤頭伸進洞裡一通亂攪。
誰知就在這時,濃霧中竟忽然浮現出一張猙獰人臉。
我嚇得身體一哆嗦,正要起身,一隻仿佛枯樹枝一般的乾枯大手從濃霧中伸出來,抓住我的衣服領子用力一拽,一下便把我拽進了洞裡。
我當時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好端端地在家裡的床上躺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爺爺告訴我,其實我已經昏睡了兩天,我算是命大,因為就在村裡人把我從洞裡救出來後沒多久,白石塔就被一道雷給劈中,倒了。
得知白石塔竟然倒了,我很是震驚。
按照幾十年前那位道長的說法,一旦塔倒,村裡的人就會跟著遭殃。
我忙問爺爺村裡有沒有發生什麼事,爺爺搖頭說倒是沒有。
我心裡這才鬆了口氣,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場大禍即將降臨到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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