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待會可以問問長林,我三孫子,他昨晚跟麻老五在一塊打牌,也是他最先發現麻老五的屍體。他這會兒應該就在麻老五家。”
古老爹說到這,向我確認道:“南辰,這草人真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沒準麻老五的死跟它有直接關係。”
古老爹臉色陡然一變:“那……那是不是得趕緊把它燒了啊。”
“先彆急著燒,待會您找人把草人從田裡拉出來,我再好好看看。”
“行。”
“對了,您得找陽氣重的人去拉草人,老弱婦孺儘量彆靠近它。”“為啥?”
“它在散發鬼氣呢。身子弱的人若是沾了鬼氣,隻怕遭不住。”
“那我得好好想想村裡誰陽氣比較重。”
“找你們村的殺豬匠就行。”
“殺豬匠?”
“對!殺豬匠煞氣比較重,鬼邪不敢近身,少許鬼氣也不會對他造成影響。”
“那就找張彪了,村裡的年豬大多都是他殺的。”
古老爹說著,衝著不遠處一座宅子大喊了一聲:“張彪!”
然而並沒有回應,隻聽到一陣犬吠聲。
“對了,這會兒他應該正在麻老五家幫著殺豬,咱們要不還是先去麻老五家看看?”
我點了點頭:“去吧。”古老爹領著我來到了麻老五家,村裡不少人都在,幾名婦女正跪在麻老五的靈柩前哭唱,仿佛傷心欲絕。
按照古老爹的說法,麻老五從小就是孤兒,因為經常偷雞摸狗,所以就連他的親姑姑對他也是退避三舍。
所以這幾名婦女未必是麻老五的正親戚,也許是專業哭靈人。
哭靈人又叫哭婆,農村一些孤寡老人死後沒人披麻戴孝,就會請幾個哭婆在死者靈柩前哀嚎痛哭,帶動悲傷得氣氛。
不過氣氛顯然沒有帶動起來,大多數村民都坐在靈堂外麵,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毫不避忌地討論著麻老五的死。
見到古老爹,眾村民紛紛起身,讓座的讓座,敬茶的敬茶,也有人認出了我,跟我打招呼。
古老爹掃了一眼四周,問道:“張彪呢?”“在殺豬呢。”有村民回答。
“他殺完豬叫他過來一下,有事找他。”
古老爹說完,轉頭對我說道:“南辰,你看是先叫長林過來問話,還是你先看看麻老五的屍體?”
“先看屍體吧。”
我走到麻老五的棺材旁,由於還沒封棺,麻老五的屍體就在棺材裡躺著。
村民們已經給他換上了乾淨的衣服,身子也擦拭得乾乾淨淨,皮膚白的就像一張白紙,沒有一絲血色。
就像古老爹說的,他的眼睛還沒有合上,瞳孔徹底放大的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而且麵部扭曲,嘴巴大張著,看起來還真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但我又感覺他死亡的真正原因更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我一番觀察,很快發現,在麻老五的脖子左側,有一團似乎是皮膚潰爛過後留下的疤印,疤印周圍的皮膚已經變成黑褐色,而且有無數如同頭發絲一般的黑絲,以那疤印為中心,沿著灰白的皮膚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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