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進城的時候,負責查驗的判官看到杜乾山手裡的玄冥鬼杖,立刻變得畢恭畢敬,但眼前這名鬼將卻不一樣,他隻是看了一眼杜乾山手裡的鬼杖,說道“你是玄冥鬼王,不居酆都城,來酆都城做什麼,可曾前往陰司衙門登記造冊?”
一聽“登記造冊”,我頓覺頭皮發麻。
因為我們壓根就沒去陰司衙門登記造冊,本以為不會被查驗,沒想到還是讓我們碰上了。
杜乾山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他不慌不忙,說道“本王剛進城不久,還沒來得及登記造冊,如今又有急事離開。”
本以為他這麼說能搪塞過去,誰知那名鬼將搖了搖頭,說道“登記造冊是帝君下的旨意,凡外來鬼仙,皆須登記造冊。哪怕你剛入城門轉身就走,隻要踏進了城門,就得登記造冊。”
林奇忙道“這位將軍,鬼王殿下都要走了,還造什麼冊呢,你通融通融。”
“不行!最近陰界有邪魔製造事端,凡不肯登記造冊之人,身份必有可疑。要麼,你們現在隨我一同前往陰司造冊,要麼我拿你們入獄!”鬼將鐵麵無私。
“這位將軍,我與你們曹將軍可是多年故交,你把曹將軍請來,他定不會為難於我。”
林奇把曹將軍搬了出來,他口中所說的曹將軍應該是對方的頂頭上司。
誰知對方連曹將軍的麵子都不給,依然是毫不留情麵“今日就算是曹將軍來了,你們也得登記造冊。”
這下子麻煩大了,我們幾個大活人,本就不該出現在陰界,一旦登記造冊,必然露出破綻。
情急之下,我忽然腦子裡一激靈,想到了鬼使令牌。
雖然不知道鬼使令牌在這種場合究竟好不好使,但事已至此,也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試試看。
於是我立刻取出鬼使令牌,高高舉起,大聲說道“我奉命出城,協助鬼王殿下辦理重要差事,凡阻攔者,殺無赦!”
看到我手裡的鬼使令牌,鬼將愣住了。
杜乾山和林奇等人也都愣了一下,他們顯然都沒料到我會這麼做。
不過那名鬼將很快回過神來,衝我問道“你們出城辦何差事?”
“這不是你該問的,快快讓開,倘若耽誤了差事,你擔待不起。”
我話音剛落,頭頂上方傳來金翅雕的叫聲,緊接著金翅雕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了我的肩頭,金翅雕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怒視著鬼將,對著他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似乎是在向他發出警告。
鬼將本來已經將一隻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看他的架勢似乎是準備拔出鬼刃,但麵對氣勢非凡的金翅雕,他哪還有拔刀的勇氣,他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眼中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跟在他身後的陰兵也都紛紛往後退卻。
正如林奇所言,即使是陰司的陰兵鬼將,對金翅雕都十分忌憚。
有金翅雕撐腰,我頓時有了底氣,我挺直胸膛,提高音量嗬斥道“還不快讓開!”
鬼將似乎還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再加以阻攔,他衝著身後的陰兵揮了揮手,眾陰兵分開兩旁,讓出了一條道來。
我們幾個生怕對方反悔,沒敢逗留,趕忙策馬揚鞭,朝著城門外奔去。
出城後我們一路策馬疾行,我時不時扭頭看看身後,擔心酆都城的陰兵追來,好在鬼駒奔行的速度極快,一口氣跑出六七裡地,也不見有人追出來,我心裡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