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以部隊紀律為由,拒絕了李家的留飯,李根的腿已經能站起來了,隻要好好吃藥,好好複健,恢複正常是指日可待的。
“你也要謝謝自己,恭喜你度過了最難的階段,隻要持之以恒,堅持鍛煉,遲早能扔掉拐杖的。”
李根聽了這話,激動的漲紅了臉,
“周同誌,我現在好賴能動彈了,妮兒娘得回去參加勞動,我想跟她一起走,可這針就紮不了了。”
他憨憨得笑著,過了年,生產隊就忙起來了,他打算帶著女兒跟媳婦回去,一來按摩不能停,二來不想離不開桂芬。
“不妨事,本來就要跟你說,針可以停了,現在這個階段,複健是最重要的,切記不可偷懶,還有,藥也不能停,我這次給你拿足了三個月的。”
“不,不,彆再給俺拿藥了,太讓您破費,給個方子就成,桂芬說了,鎮上也有藥鋪,我們自己抓吧。”
“你不用覺得有負擔,彆忘了,我是部隊派來的,這藥費自然是部隊出,子弟兵愛人民嘛,你好好複健,恢複健康就是我最大的心願。”
周明的藥方很簡單,可每包裡麵都放了些珍貴的補藥,他的營養跟不上,身體底子也差,要是沒有這些東西,根本支撐不了複健所耗的體力。
李根感激地看著他,他曾經以為,自己沒幾天好活了,既不能給老娘送終,也不能撫育孩子長大,直到遇見了恩人,他治的不是腿,而是自己的命啊。
一家三口一直站在門口,看著周明遠去的背影,突然,李大媽驚叫起來,
“根兒媳婦,你快來看看,周同誌拉下一個包。”
桂芬連忙去了屋裡,隻見布包的口是敞開的,裡麵還有個紙條,
“這是部隊送給你家的,安心吃吧。”
打開一看,裡麵不光有白麵,還有一大塊肉,李根走的很慢,剛進屋就看到了這些。
“娘,周同誌就是活菩薩,他是上天派來救咱家的。”
“小聲點,彆給人聽去了,說咱搞迷信,連累到周同誌就該死了,娘心裡有數,每天在被窩裡都拜拜呢,求上天讓恩人長命百歲。”
周明的功德值的確在嘩嘩的漲,不光因為救了李根,還有河邊那濕漉漉的少年,寒冬臘月,他正在用內力救人。
“你們誰知道他家,這孩子凍壞了,必須要送到醫院去。”
今天是除夕,他們提前放了半天假,周末從李根家出來,便打算騎車回家,沿著河邊的路是一條捷徑,正好讓他看到落水的孩子。
“不知道,我們也是路過的,要不送派出所吧。”
馬上要過年了,路上的行人並不多,也都是急著回家的。
“勞誰跑一趟派出所,我先送他去附近的衛生院,”
他不敢在這裡救治,衣服本來就是濕的,河邊的風又跟刀子似的,即使裹著他的大衣,也暖和不了多少。
有個女的答應一聲,騎上車就去了派出所,周明將他放到了自行車後架,本來想走的青年,也自告奮勇地推著車,好在衛生院不遠,很快就到了。
值班大夫一見人,趕緊組織搶救,好在他隻是嗆了水,很快就醒了。
“好冷,叔叔,我怎麼了?”
孩子有個十四五歲,抖抖嗦嗦的看著大夫,仿佛失憶一般。
“你是怎麼掉到河裡去的?你家在哪?"
“我家?我也不知道。”
完嫋,這孩子莫不是真失憶了,周明卻從那一閃而過的慌亂中,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