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苦笑,蕭國抹了一把臉,
“學校停課,大學也停止了招生,就是爸媽不出事,我和大妹也要下鄉去了,隻是小弟才十四歲,連去的地方都沒有。”
周明點點頭,兩人對自己的處境還是很明白的,沒有提出參軍、招工等過分的要求,據他所知,下台乾部的子女大多都下了鄉,歲數小的也不少,畢竟換個地方安全些。
周明給他們留了藥和饅頭,這才鎖好了房門,看看沒啥破綻,一溜煙的跑了。
他們根據紙條上的名單,由近到遠,挨家跑了一遍,隻有一家沒讓進門,其餘幾家都很和善,當然,也並沒有明確的表態。
回家的路上,王芳有些鬱悶,
“他們能求上的,肯定都是平日關係很不錯的,我聽蕭紅說,其中一個還是他們的乾爹,沒想到人情如此淡薄。”
“你以為都不會管嗎?”
周明瞥了她一眼,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肯定啊,不讓進的就不說了,那幾家連他們在哪都沒問,怎麼可能過問呢。”
這幾家可不是普通人家,如果不翻牆,連大院都進不去,王芳還有些奇怪,
“他們看到咱倆,都不帶奇怪的,那種地方,沒有證件進不去吧?還是大晚上的,”
“你才想起來?那些老家夥都是久經沙場的,人家講究的是喜怒不形於色,等著看吧,估計過幾天他們就能出來,小軍肯定也有人管。”
他的五感非常靈敏,對於善惡分辨的很清楚,那幾家是沒有多問,可對於深夜來訪的他倆也沒多問呀,擺明放水了。
回到小院,蕭軍竟然還沒睡,眼巴巴地等著他們,錢來笑著說,
“這小子心裡有事,晚飯都沒吃幾口,脖子都長了兩寸,怎麼樣?見到他們了?”
“見到了,果然被關在學校,我們找了你爸媽的朋友,估計很快就能出來了。”
至於以後地安排,周明沒有提,此等大事,不是他能決定的,畢竟才認識幾天。
聽說哥姐沒事,蕭軍終於餓了,連乾了三碗乾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呀,要不是周明糧食多,還真是遭不住這飯量。
初二下午,門外來了不速之客,錢來開門一看,一男一女站在門外,看起來很虛弱。
“哥,姐,你們出來了,嗚嗚嗚,”
他正要詢問,蕭軍從後麵衝了出來,就連周明都咂舌不止,這辦事效率也太快了。
“先進來吧,都多大人了,真成了淚包子。”
蕭軍不好意思地抹了眼淚,那倆也不住地打量著弟弟,昨晚聽說他落了水,心裡就一直忐忑不安,這麼冷的天,可千萬彆肺炎了。
此時看著他生龍活虎,心裡對周明更加感謝。
“我們就不進去了,不能給你們招禍,如果有一天,爸媽的冤屈洗掉了,肯定會帶著弟弟來道謝的,再見。”
他們一左一右,牽起了弟弟的手,不顧頻頻回頭的蕭軍,很快就消失在胡同口了。
“進去吧,他們從小生活在大院,對一些事比咱們老百姓更加敏銳,這麼快能出來,肯定有高層出手了,”
至於以後的生活,不會好,也不會比現在更差,自食其力唄,全國青年都一樣。
“不進去了,昨天你倆沒去,侯奶奶都念叨了,我可答應了老人家,今天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