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入關後,盧定方第一時間被喚上城樓。
修長的身材,一身染血的黑色甲衣,麵容英俊冷漠,年輕的將軍從容來到姚忠麵前。
見過禮之後,總兵大人直接開門見山:“適才進門,老夫觀你的隊伍頗為雄壯,似多了不少戰馬,可是和姚勝一樣,遇到了敵人?”
“是啊,盧定方,我這次可斬殺了不少北匈蠻人……你那邊又如何啊?那些新兵遇到敵人,沒嚇得尿褲子吧?”
姚勝將剛才報的數字又重複了一遍,洋洋得意,想和對方比比戰功。
“新兵確實戰力不足,不過我們還是勝了。
盧定方向著他點點頭,轉又對姚忠一抱拳:“啟稟大人,此番我部與北匈一伺候部隊遭遇,展開死戰。”
“共殲敵兩百一十二人,獲戰馬兩百餘匹,另有金銀若乾,我軍陣亡五十一人,受傷三十多人。”
“嘶……”
聽完他的報告,姚忠和謝雍對視一眼,下意識倒吸口涼氣。
一群新兵,遇到等量的北匈騎兵,竟然打出這樣的戰損比,簡直堪稱奇跡!
自認便是換了他們親自帶隊,也未必比盧定方做得更好。
“你說謊!你們一群新兵,還帶著劣質武器,怎麼可能打得過那麼多北匈人?”
姚勝不相信,一口咬定盧定方作了弊,就跟他親眼看到似的。
“你說劣質武器?”
盧定方看著煞有介事的姚勝,沉默片刻,忽然緩緩將腰間的樸刀拔出來。
泠泠如水的光滑刀身,映出三張錯愕和戒備的臉。
“盧定方,你這是做什麼?”
謝雍臉色沉了沉,一邊質問,一邊隱隱攔在姚忠前麵。
不想,姚忠卻示意他不必緊張,藹聲對盧定方說道:“你彆見怪,姚勝也是覺得,你們這一仗勝得太過蹊蹺,才有此懷疑。”
“正好,老夫也想問問,你們究竟是靠著什麼辦法,才殺了這麼多敵人?”
“就靠這把刀。”
盧定方一如剛才的平靜,揭開兜鍪,扯下幾根頭發,放在刀刃上,含氣輕輕一吹。
氣流過處,發絲儘斷。
“嘶……吹毛斷發!好刀,真是好刀!”
這一幕令三人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謝雍尤其讚不絕口,末了,迫不及待地問道:
“敢問盧將軍,這口寶刀,你是從哪弄來的?”
盧定方眼中露出古怪,疑道:“這刀不是大人你批準下發的嗎?我們隊伍裡,人手一把。”
修長有力的手指緩緩撫過刀身,如同女子撫摸最珍視的綢緞,他的聲音充滿感慨:
“正是仗著此刀無堅不摧的鋒利,末將等人才能絕境逢生,一舉戰勝北匈伺候。”
“說起來,還要多謝參軍大人,不吝賜下此等寶刀,如若不然,今日這一戰可就難說了。”
謝雍驚呆了,原來自己發下去的劣質武器,竟是極品裝備!
這特麼虧大了啊,心好痛!
良久,才哭笑不得地喃喃道:“不必,謝我乾嘛,你應該謝的人是殿下。”
“殿下?”
盧定方愕然,殿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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