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收服東斛大部,逼迫我們名義上臣服後,便停止了繼續對遼右用兵。”
楚嬴聽得好奇,忍不住問道:“那東斛部呢?北匈人就算再笨,也該知道,這種名義上的臣服,對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約束力。”
“他們就沒利用東斛部,間接控製你們所有人?怎麼東斛部後來卻消失了呢?”
“殿下真以為,北匈不想控製我們?”
蕭玥一聲嗤笑:“殿下把那些北匈人想得太好了,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控製奴役我們。”
“可惜,遼右不同於大漠草原,我們這邊除了可以牧馬放羊的草原外,還有許多一眼望不到頭的山林。”
“他們真把我們逼急了,我們隻能跟他們打到底。”
“屆時,要是打不過,就朝著林子裡一鑽,便是他們的騎兵再厲害,也隻能乾瞪眼。”
說到這,她略微顯出一絲得意:“而且,殿下有所不知,草原上人丁稀少,對於人口的重視,絲毫不遜於糧食。”
“所以,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即便是北匈人,也不會將士兵消耗在這種小地方。”
“至於東斛部,大概是貪圖北原的水草更豐美吧。”
“當初東斛王投靠時,大單於曾將大雪嶺西麓的一處草場,賞賜給了他。”
“後來休戰沒多久,他就帶著全族一起搬到那個地方去了,至此再不曾回來過。”
“原來如此。”
楚嬴緩緩點頭,儘管蕭玥這段描述裡,有許多漏洞,甚至前後矛盾。
但考慮到她當時年紀還小,楚嬴也不指望她能有什麼獨到見解。
想到這,他又添了一句:“對了,這東斛大部裡,有叫流霜公子的人嗎?”
“讓殿下失望了,蕭玥隻知道,東斛部裡的大姓是獨孤,至於什麼流霜公子,那是聞所未聞。”
蕭玥頓了下,看了眼楚嬴手中的銀色麵具,表情有些沉重地道:
“如果殿下確定,這張麵具就是那個流霜公子的,正好,對方還有一件事讓我們轉達。”
“何事?”
楚嬴將麵具放在一側的案幾上,認真問道。
“對方說,他們長在北原二十多年,還從未有人,敢像殿下那日一般欺辱他們。”
蕭玥說到這,不由古怪地看了楚嬴一眼:“他們讓我告訴殿下,那日殿下訛了他們五百匹馬。”
“所以,除非殿下以十倍的財物賠償,不然,往後他們見我們交易一次,就搶一次。”
“要讓殿下的商隊,一輩子彆想在遼右立足。”
“一輩子彆想在遼右立足嗎?”楚嬴嘴角噙笑,慢慢咀嚼著這句話,一下子豁然明朗。
對方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
搞了半天,人家竟然是衝著自己來的。
也難怪,蕭玥要親自跑一趟……他這個當事人若不表態,這事隻怕沒完啊。
楚嬴默默端起茶喝了一口,視線重新落在那張鏨銀麵具上。
看來我這次,似乎惹到了不好惹的人了。
竟能驅使一個萬人大部,甘心為其效命,事後還能讓人查不出跟腳。
流霜公子嗎?
不錯,你成功地勾起了本大爺的興趣。
不知為何,想到這時,那日觀看對方出浴的畫麵,又一次浮現在楚嬴麵前。
楚嬴迅速打了個寒戰。
日,對方可是男人,我這個想法貌似有點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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