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苗把番薯煮上了,又趕緊拿了瓜子等出來招待他們。
聽到隔壁的哭聲,她小跑著湊過去看了一眼道“造孽喲,又在這裡哭了。”
林茗煙好奇的跟過去問“張大嫂,隔壁這是哭什麼呢?”
“唉,這張郎是個書生,他家裡有個貌美娘子,”張苗歎口氣道“前段時間不是上元節嘛,出去看花燈。”
“回來的路上,他娘子蕙娘就被人擄走了!”
“擄走了?擄走了不報官去找,在家裡哭什麼?”林茗煙心裡不太舒服。
總不會是認為媳婦被擄走,失了貞潔就不能要了吧?
“哪能不報官呢?”張苗道“不僅報官了,還花錢請村裡人出去找了。”
“從正月十六找到今天,整整一個月了,毛都沒找著。”
“張郎家也是耕讀人家,雖然比不上城裡貴人,但比咱們這些地裡刨食的強。”
“今天是把錢都花光了,沒辦法請人找了,唉~”
林茗煙聽了是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月都沒找到,那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四爺聽說是看花燈回來走失的,想起去年上元節珍寶閣那跟著他們的老鼠,心裡有點不舒服。
“那就沒法找了?”林茗煙唏噓一句。
要是在現代,丟了個人還能在網上發布一下,在古代真是難找了。
張苗心有戚戚的點點頭“可不是嘛,貌美的小娘子還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人家說未出閣的小姑娘有人拐,其實這新婚婦人才危險呢。”
“這幾年京城附近好些婦人被擄走了,都找不到。”
四爺皺了皺眉道“去年不是聽說有十幾家苦主,聯合起來找到凶犯了嗎?”
他沒有多插手,隻是讓暗衛找人放了些線索上去。
畢竟這事兒牽涉到後麵的人,他看不清,也就不便暴露自己。
後來的事兒,他就沒有再過問了。
“哎呀,可不是嘛,”張苗更激動了“連城裡人都聽說這事兒了?”
“可是聯合起來有什麼用啊,倒是找出來個慣犯,草草判了。”
“那些丟失的婦人,有的在亂葬崗上找到了屍骨,有的還是音訊全無啊。”
林茗煙驚道“那凶犯沒有交代嘛?”
“交代啥啊,剛抓到呢,第二天就在牢裡畏罪自殺了,”張苗一拍大腿,啐了一口“殺千刀的!”
接著她又神神秘秘道“不過我看那人也不是真正的凶犯,不然他死了,怎麼今年還是有婦人失蹤呢?”
“娘子你也要小心,你比隔壁蕙娘還俊俏的多呢,”張苗好心的提醒一句。
林茗煙這才點點頭。
從前在林家的時候,她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就算出門也要化妝成醜八怪才好。
她剛來那一年,曾經親眼看見同住一條街的姑娘被人拉走。
等她出去叫大人來,那巷子裡早就沒了蹤跡。
報官也報了,找人也找了,再也找不到了。
自那天起,她就謹慎起來。
她也就是嫁給了四爺,出門有人保護才敢這麼肆意。
張苗說了一會兒,“哎喲”一聲站起來,去添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