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過來的李鋼暫時壓抑住對這個異世界下一步探索的欲望,重新審視自己的狀態和‘財產’。
虛弱,極致的虛弱,剛剛強撐著出門看了一眼,已經動用了身體幾乎全部的力氣,血液流動的熱量也不足以抵抗屋外凜冽的寒風。
放下身體的虛弱不談,身無長物,從李鋼學過這個詞到現在,這是第一次真正領悟這個詞的含義。
茅草屋裡,除了隻有一塊板的床,還有一張李土生給做的小桌子,昨夜原本的五瘋死之前,為了取暖已經燒成了一捧灰燼。
茅草屋外,一口小水缸,一個灶台,兩把傳家寶一樣的鋤頭,好像還沒有五瘋結實。
“不行,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學曆人才,不能被這樣一點困境打敗。”
一小時後。
“好好好,頂級難度的開局是吧,等哥發達起來,哥要那大豐王朝的皇帝給我端洗腳水!”
臥在木板床上,儘可能團的更緊的李鋼,在腦海中盤算了無數的方案,然後被自己一一推翻。
彆說怎麼發家了,下一頓吃什麼,怎麼能不被凍死,已經是讓李鋼一籌莫展了。
至於係統,除了融合記憶時的疼痛還讓李鋼心有餘悸,沒有任何異象表示有係統的存在。
想去鎮上瞧瞧機會,但這具身體目前的狀態,彆說走到幾十裡外的平樂鎮,就算是走下這六裡坡,都不一定還能走回來。
“小五,小五,你大娘讓我來看看你。”
不同於村裡人的嘲弄和刻薄,李土生從不喊他五瘋,但自己又沒有文化,就擇了一個五字,喊他小五。
“土生老爹…”
看著進門的李土生,原本打算跟從五瘋的想法,繼續瞞著李土生的李鋼,話到嘴邊又猶豫了。
“小五啊,來,試試,你大娘剛給你做的衣服,還有剛出鍋的麵。”
棉衣,熱麵,這一切好像假的一般。
“土生老爹,你們哪裡來的錢和糧食?”
“這你就不用管了,吃吧孩子,吃吧。凍壞了吧,先給衣服穿上,裹緊些。”
李土生沒有回答李鋼的問題,而是放下手裡的碗,輕輕的扶起這個孩子,幫他穿上棉衣,又在胸前扯了扯,把前襟交疊在孩子的胸口。
“老爹,你以後就叫我小峰吧。”
“那怎麼行,你一點也不瘋,你的怪病,會好的,長大就好了。”
“不是瘋子的瘋,是山峰的峰,就是六裡坡西麵那五座山峰,以後,我就叫李五峰。”
李鋼心中講自己剛剛出門看到的五座山峰,和前世的五嶽相重合,既然重活一世,那就改頭換麵,從名字開始。
這個殘酷的冬天,李五峰在土生老爹的接濟下,總算熬了過去。
“一把鋤頭一片田,撒滿種子希滿間。”
開春,給自己的一方田播好了種,放下鋤頭,李五峰心中盤算,靠種地過活,就如同是踩著土生老爹的腳印走,彆說讓皇帝端洗腳水,能不能有錢到大豐王朝的都城看看都是一回事。
萬一再遇到什麼寒潮,李五峰能被凍死第二次。
一條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走,李五峰放下鋤頭擦了把臉,就直奔平樂鎮而去。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所有招工的營生,老板都不要他。
“孩子,回家吧,你這細胳膊細腿的能乾什麼啊。”
在經曆一次又一次碰壁之後,李五峰隻能垂頭喪氣的回了自己的茅草屋,期待這一年風調雨順多收些糧食吃的飽飽的,長的結實些。
在這麼一個封建還偏遠的小地方,不像以前找工作投個簡曆麵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