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樓和十二樓一直在的被於航和李威狠狠操練。
一個一個累趴下了,閉上眼睛躺在地上等著體力的恢複,隻剩下耳朵還能正常工作。
他們聽到十一樓有一夥人吭哧吭哧的爬上來,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又是一陣忙亂的聲音。又聽到有好幾個人大聲嚷著,“不行了不行了,淹的七樓了,要命了!快,再往上挪!”
“陳老師呢?陳老師六樓的孩子發燒了,你的幫忙找點藥嗎?”
“哎呀哎呀,我的番薯才開始發芽,快放上麵,彆給捂到了。”
後來沒聲音了,後來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後來哭聲越來越大……
陳可兒靠在牆角,趴在曲起的膝蓋上。耳邊是縈繞的哭聲,絕望無助,好像上輩子,她和愛兒關在被洪水圍困的樓中,被人強迫著做皮肉生意,不知道為什麼活著不知道怎麼活著。
窗外的風雨聲像是鬼哭狼嚎,卷著人間真實的悲戚,沉沉的壓在上空。
“陳小姐,陳小姐。”李威輕聲喚著好像睡著了的陳可兒。
陳可兒緩緩抬頭,額頭是紅紅印子,雙眼有點血絲,微眯著眼,眼神冷漠犀利。
李威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趕緊裝的若無其事的把手機遞給陳可兒,“六哥請你接個電話。”
周靜輝讓她接電話乾嘛?陳可兒眨眨眼,冷漠退去,又變成了不願與人打交道的死宅樣。她等著電話裡傳來一聲“喂,陳隊長不在嗎?”才接過電話。
電話那頭的周靜輝又喂了一聲,“陳隊長,”手機貼著陳可兒的耳朵,周靜輝的聲音隻能傳進她耳朵裡,“陳隊長?陳隊長?陳隊長?”
“嗯。”陳可兒被他一直叫的耳朵癢,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那頭傳來低沉的笑聲。
有病吧。陳可兒想掛電話了。
還好周靜輝馬上收住了笑聲,“我隻是看到外麵的暴雨,想告訴陳隊長,研究所這邊很好,很安全。”
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陳可兒太陽穴的青筋突突跳,咬咬牙,聲音從牙關擠出來,“有事嗎?”
“沒有了。”
啪。陳可兒把手機扣進李威懷裡,噌的起身,繼續訓練去了。周靜輝的研究所很好很安全,跟共和國的每一個人都有一毛錢的關係,從民生到武器還有農業、航天,周靜輝的研究所都有研究,他的存在就是人類活下去的一種希望,更何況,現在的周靜輝,可是有著煉器師j全部記憶的周靜輝!
樓下的哭聲不再影響陳可兒,窗外的暴雨更像是鞭打,陳可兒把自己當成一爐熔煉的鐵水,自我捶打,質變。
雨,不再密集,風不再放肆。
陳麗蓉看到又擠滿人的樓梯間、電梯間和走廊,皺皺眉,現將原來組長家的1101分給七樓的四戶十樓。十樓有兩家願意接納兩戶認識的。她將都擠在九樓的其餘八戶人家分散到十樓和十一樓。
“大家都相互體諒一下,等雨停了,部隊肯定還會來接想去安置區的居民。不論是還繼續住在小區的夥伴,還是想去安置區的夥伴,大家都要遵紀守法,不要撞到嚴打的槍口上,原來的組長是怎麼沒了的,不用我多說了,大家共勉。”
五棟安生了,太累了,家都被淹了,還能有個躺下休息的地方,已經萬幸了。
暴雨下了兩天,接下來都是中小雨,風不大,鐵打的軍人們開著衝鋒舟,穿著救生衣,又帶著物資開始了救援任務,先給社區卸下物資,由社區再次統計好轄區還有多少居民後分發下去,然後帶上藥去安置區的居民回去。
洪水中還有穿梭著的竹排,他們是得空就要出來工作的撈屍隊,不論是人類還是動物,隻要是屍體,都要拖回去燒掉。聽說有了一種新型藥水,可以加速屍體的腐化,就是融化的屍水會汙染土地和水源,所以還在研究改進。
竹排上堆疊著屍體,撈屍人麻木的打撈搬運著,有些巨人觀他們還不能靠近,要先遠遠的戳漏氣,裝進養魚的大塑料盆裡。
撈屍人都是在安置區挑選的,他們身上總是散發著屍臭味,所以他們住在安置區的一個單獨的小帳篷裡。給的物資豐厚,缺點就是因為不吉利和太臭了,不能和其他人生活在一起,包括家人。
五棟房子被淹的十四戶,九戶都收拾好行李,準備跟著救援的部隊去安置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