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普的寨子在一處深山裡。
當地政府推廣旅遊,綿延的群山中,村落大多數的村民都種植糧食和甘蔗為生。
這裡的村民並非與外界完全隔絕,偶爾還會走出自己的村落,前往暹域進行一些小買賣。
諾普的父親就是一個手藝人,偶爾進暹域可以做點木工活。
母親是草藥行家,時不時會背著裝滿藥草的背簍前往城裡,換回的錢財。
在這個不大的寨子裡,他們一家人條件也算優越,日子過得安穩而幸福。
男孩一直生活在無憂無慮的童真世界裡。
可這一次,他的內心被一個外來的少女悄然觸動。
懵懂他還暫時不懂得愛情的複雜定義。
隻是看到大姐姐被那個哥哥抱著的時候,那顆稚嫩的心第一次嘗到了酸楚的滋味。
婦人見諾普跑回屋,坐在房間的角落,一直沒有出聲。
平時這個點,諾普會積極幫他們夫妻倆去砍樹。
可現在,他孤零零地蹲在昏暗的角落裡,身軀仿佛被一層厚重的陰霾所籠罩。
婦人滿心疑惑,看向自己的丈夫,輕聲問道“他到底是怎麼了?”
男人眉頭緊皺,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把那個受傷的男人送過去後,他就和那個女孩抱在一起,諾普突然就不高興的,回來就成這副模樣了。”
婦人聽著丈夫的話,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一些端倪。
她和兒子昨天一直照顧著那個昏迷的少女。
知兒莫過母,她自然能察覺出兒子的異樣。
女孩自從安置在屋裡後,諾普便一直守在女孩的床邊,癡癡地望著她。
一整天下來,他粒米未進,對該乾的活也不管不顧。
為了女孩能儘快好起來,他精心熬藥,還懇請她幫忙給女孩喂下。
她明白,兒子似乎情竇初開,那顆懵懂的心已然為那個女孩萌動了。
婦人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了男人。
男人似乎也明白了什麼,走到諾普身邊。
“諾普,你到底怎麼了?”
諾普倔強地抿著嘴,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低聲說“我沒事。”
男人見狀,也不多言,拿起一把斧頭,又遞給諾普一把,說道“走,跟阿爸砍樹去。”
諾普滿心不情願,嘟囔著“我不想去。”
可男人並未理會他的拒絕,把斧頭放進他手裡,一把把他拉起來往外推。
諾普無奈,隻得跟著阿爸。
兩人一同離開了屋子,緩緩往叢林深處走去。
男孩無精打采地揮動著斧頭砍著樹,往日裡幾分鐘就能砍倒的樹,此刻他砍了十多分鐘卻仍未完工。
男人站在一旁,停下了自己砍樹的動作,將斧頭靠在肩膀上,目光關切的看著兒子。
“諾普,你到底怎麼了?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告訴阿爸的。”
諾普隨之停下砍樹,叢林的風拂起他前額的劉海。
清澈的雙眼暴露在風中,憂鬱的色彩如霧靄般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