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言博之在一起後,呂心月深知暹域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能調動槍械和人力的人,肯定都不是善茬。
說不定,跟黑道多多少少沾點關係。
而作為外國人的洛倫佐,身份一定更加複雜。
自己的女兒才成年,哪懂的社會上這些門道。
她是真的替她擔心。
聽到呂心月的這一席話,依鹿棠也有些懵了。
的確,這問到了她的心坎上。
直到現在,她對洛倫佐依舊一無所知。
洛倫佐也什麼都不告訴她。
她也隻能靠著對他那份信任,堅定地維護著他。
呂心月繼續語重心長地說道“棠棠,我知道你排斥媽媽組建新家庭,也不願意我和你爸爸離婚,但是不管怎麼樣,媽媽才是你真正的親人,以後言叔叔會是你爸爸,言深弋是你的弟弟,他們才是你的依仗,而不是這種來路不清的外國人。”
依鹿棠低著頭,沒有說話。
她雖然不願意承認新的家庭,可麵對媽媽對於洛倫佐身份的質疑,她確實無力反駁。
看著依鹿棠情緒平靜了下來,呂心月摸著她的頭發,語氣溫和了許多。
“說到深弋,我都差點忘了,我得和他說一聲,他這幾天為了找你,也是花了不少功夫,還時不時來安慰我,沒有他,我都不知道這幾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似乎希望自己的話能穿透一切,直抵女兒的心靈深處。
“棠棠啊,乖乖的,和媽媽一起在暹域好好生活,以後有深弋和言叔叔,你就不會再受欺負了。
“至於那個外國人,聽媽媽的,你就離他遠一點吧。”
——
言深弋坐在椅子上,岔開腳,一隻手夾著一根煙,溫和的神色中藏匿著些許戾氣。
他此刻正在電話裡和呂心月客氣的交談著。
“好的,好的。”
“呂阿姨,鹿棠姐姐安全回來了,我就放心了。”
“嗯嗯,我會跟爸爸說一聲的。”
寒暄幾句後,他掛斷了電話,抬手摘下金絲眼鏡。
狹長的單眼皮邪煞之色甚加。
一旁站著的刀疤男身邊,多了一個跟猴子一樣精瘦的男人。
言深弋霍然站起身來,語氣平靜無波“剛才是誰說的,依鹿棠是被洛倫佐救下後失蹤的。”
聲音不大,每一個字都如同冰錐一般,刺痛著在場人的耳膜。
猴子怯怯地回答道“是……是……”
還不等他說出那個“我”字,言深弋猛地揚起手,重重地給了他一巴掌。
“他爹的,叫你去調查,人沒給我找回來,還讓他們在深山野林裡待了兩天,你乾什麼吃的!”
孤男寡女待在深山老林,會做什麼事。
他作為男人,簡直不要太清楚。
怒吼聲在空氣中炸裂,胸膛劇烈起伏著,揮出的手掌似乎還殘留著剛剛的力度。
被打的猴子捂著臉,低垂著頭。
他深知言深弋的厲害。
邪祟,病態,癲狂。
在他手下做事,必須提著腦袋才行。
他連忙誠惶誠恐地說道“是小的辦事不利,是小的辦事不利。”聲音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言深弋剜了他一眼,將煙丟在地下,用腳狠狠地踩滅。
“不過,言少,您之前花重金安排我們去查的事,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