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的潮水退去,瓦妮莎的眼神多了幾分恍然、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紛亂。
原本她的心一直係在布蘭溫身上,可卻稀裡糊塗地睡了他的哥哥。
這算是徹底斬斷了她和布蘭溫之間的任何可能性。
哪怕在第二天,菲尼克斯向她袒露了自己的心意,並且想對她負責。
可她卻態度強硬地拒絕了菲尼克斯。
菲尼克斯就這樣衣不蔽體地被她趕出了公寓。
然而,菲尼克斯並沒有因為她的決絕而放棄。
她現在的工作是菲尼克斯安排的,公寓也是他為她安置的。
她根本無法逃脫他的視線,時刻都被菲尼克斯關注著。
甚至就連那天她去醫院探望依鹿棠的媽媽,菲尼克斯也是提前知情的。
他想借此機會製造偶遇和她敘舊,重新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可誰能想到,她居然被人拿刀劃破了臉。
曾經的驕傲與自信,在毀容的打擊下瞬間崩塌。
現在她頂著這張麵目全非的容顏,還有什麼底氣去接受菲尼克斯。
可無論她如何用力地推搡著菲尼克斯,他都紋絲不動。
“彆這樣說自己,瓦妮莎。”
他輕聲安撫著她,“你無論什麼樣,我都喜歡。”
以前菲尼克斯不明白,洛倫佐為何在這麼多年裡,始終如一地深愛著依鹿棠。
更不明白為何洛倫佐失憶,可骨子裡對依鹿棠的執念如附骨之疽。
原來。
喜歡,從來沒有理由。
心動,從來沒有標準。
從初次見到瓦妮莎,再到後來他鬼使神差地幫她追求自己的弟弟。
他就像一隻飛蛾,在不知不覺間逐漸靠近火焰。
平凡日子,也因有她的身影而熠熠生輝了起來。
她已然成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即便曾經吸引他的火焰不再光亮,他這隻飛蛾卻依然固執地守在原地,不願離開。
瓦妮莎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淚水止不住地從臉頰滑落。
她啜泣著,雙眼滿是迷茫,抬頭盯著菲尼克斯。
“你是不是可憐我,才這麼說的?”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被自卑的陰霾完全籠罩。
毀容後的麵容不僅帶來身體上的創傷,更是刺傷了她的自尊。
她回想起過去,隻覺自己是那樣的可笑。
曾經,她貪婪地享受著眼前這個男人給予的所有美好,卻又盲目地執著於那遙不可及的,一份根本本不屬於自己的感情。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厭惡之中,覺得自己是如此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