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坐在椅子後,腦海裡不停浮現鬱瑤受傷的臉,他的態度是不是給她太大壓力了。
阿瑤的檔案裡,除了她被鬱紅梅下藥後,行為和態度有些改變這個點,其他方麵並沒有什麼問題。
按照阿瑤的說法,這個節點正是她穿書的時間點。
如果有人查起來,因為遇到大變故性格有所變化這個理由是經得起推敲的。
前提是阿瑤在其他方麵沒有問題,經得起調查。
要確認隻能讓人進一步調查,可這樣一來,這件事絕對瞞不過師長。
阿瑤沒有問題一切都好。
可萬一被組織查出點什麼……
一方麵是對部隊的責任在鞭笞著他,另一方麵是他的私心在搖擺。
私心裡,他不願意繼續調查下去,怕會查出點什麼,讓鬱瑤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另一方麵,他又覺得鬱瑤不會說假話。
儘管穿書這件事聽起來多麼的天方夜譚,它也是真的。
這樣一來,鬱瑤的一切都經得起調查。哪怕她確實性格有所變化,也不會給她帶來傷害。
天平的左右兩邊,一邊是他對組織的責任,另一邊是他的愛人。
是相信阿瑤穿書的說法繼續調查還她清白,還是停止調查,讓一切到這裡就結束?
如果是他自己,他絕不會如此糾結。
哪怕他相信鬱瑤說的穿書的說法,他不願也不敢拿鬱瑤的未來去賭。
陸澤抹了一把臉,從衣兜裡掏出一顆薄荷糖,塞進嘴裡。
在他的腳邊,已經堆了一堆五顏六色的糖紙。
薄荷醒腦,清涼的味道一入嘴,猶如一盆冰水從頭淋下,好像這樣才能抵消他心中的煩悶。
辦公室的門被叩響。
“陸澤,是我,秦燁。”
陸澤把桌上的檔案鎖進抽屜裡,才讓秦燁進來。
秦燁推開門,看到陸澤布滿紅血絲的臉和一地的糖紙,眉頭皺了皺,“你這是一宿沒睡?”
彆的男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抽煙,陸澤也是。
這是這一次,他似乎沒有選擇用抽煙來排解,而是選擇吃糖。
“我這裡還有煙,要抽嗎?”秦燁以為陸澤沒放煙在辦公室,從衣兜裡掏出一盒大前門扔過去。
陸澤沒要,“阿瑤不喜歡我身上有煙味。你也彆抽。”
秦燁剛拿出手機點燃,一聽這護妻的話,隻能把煙掐了,“你這是和弟妹吵架了?多久沒看到你這麼心煩意亂了。”
上一次還是在升職團級乾部的那次任務後。
當時執行任務的戰士中,有兩位陸澤的好友犧牲了,留下孤兒寡母,十分可憐。
陸澤當時把身上僅有的九百塊錢全都給了戰友的家人。
那一次他抽了滿地煙頭。
書上說吃糖能緩解人的憂愁,越心煩意亂越吃得多。
這滿地的糖紙,到底是遇到多大的事了?
陸澤似乎不太想聊這個話題,秦燁也沒勉強。
兩口子的事外人不好多插嘴,還是讓人兩口子自己去解決最好。
陸澤看了眼時間表,去辦公室外的水龍頭洗了把冷水臉,“我回一趟家。”
“哎,你去哪?那邊是去食堂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