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謙口中呢喃。
過了片刻,於謙的眼神從之前幾日的迷茫困惑,逐漸變得堅毅釋然。
隻見他也起身,對著林煜便是躬身一禮:“學生謝先生指點迷津。”
看到隻是經過林煜一席話,就發生如此劇烈變化的於謙,朱瞻基心中震驚之餘,也是難得暗鬆了口氣。
不管明白了什麼,這於謙的心結貌似都解開了。
對於如此能夠挽救大明,讓林先生都撒酒送行的“千古名臣”,朱瞻基身為大明的太子,也是未來的皇帝,自然是要儘可能的挽救一下。
就算真的事不可為,那也不會就這麼殺了。
回頭看了眼已經躺在草堆裡,開始休息睡午覺的林煜,朱瞻基心中暗自慶幸:幸好有林先生在,不僅告訴了他們,大明有這麼一個人才,還幫忙成功開導,勸好了對方。
朱瞻基心生感激,卻是全然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於謙對這大明的態度,已經悄然發生改變。
不忠於一家一姓,隻忠於家國天下!
……
北京城巷,一處民居。
“咚咚咚~~!”
一個行蹤鬼祟的男人,邁步上前,有節奏的輕敲幾下木門。
吱呀~
木門從裡麵輕輕打開,男人跟著迅速閃身入內。
木門重新關閉,周圍恢複安靜,沿街巷尾,無一人注意。
進到屋子。
裡麵還有一人,與鬼祟男人不同,這人衣著像個屠戶,相當魁梧粗放,腰間還彆著把殺豬刀,院子裡也能看到一些新鮮肉條。
屠戶皺眉問道:“現在外麵風聲正緊,你怎麼突然跑過來了?”
鬼祟男人說:“放心,我來的時候很小心,而且之前的案子似乎已經到此為止,錦衣衛那邊也沒有深究追查。”
“一切還是小心為妙,我們雖然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但錦衣衛不是吃乾飯的,不會覺察不到問題所在。”
屠戶稍微提點了幾句,又給男人沏了一杯粗茶,這才轉而問道:“最近可有什麼新消息?”
鬼祟男人搖頭:“沒多少消息,趙王府那邊似乎不願與我們繼續接觸,連帶之前拉攏的那個管事,這幾日也在刻意與我等生疏。好在我們還有彆的渠道,隻是朝堂上的話,好像還是在說之前的《開海旨》,倒是朝堂外麵,我們得到了一個有些奇怪的消息。”
屠戶疑惑:“奇怪的消息?”
鬼祟男人說道:“也不能說奇怪,就是有一個叫於謙的禦史言官,在從天牢出獄以後僅僅三日,就又被關回了天牢。之前被關好像是因為在朝堂上出言不遜,新的理由不是很清楚,但天牢的獄卒調動似乎也有些怪異。人手憑白加了好幾倍不說,錦衣衛似乎也有插手跡象。”
“天牢重地,又有錦衣衛介入,我們的人不好追查太過。而且剛剛發生了那些事,我怕引起錦衣衛注意,就沒有輕舉妄動。”
屠戶略一思量後說道:“我們在京師的人手並不充足,而且現在也沒有餘力去管天牢。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弄清《開海旨》與《削藩令》背後的隱秘。趙王府那邊也不能放掉,否則我們在京師將舉步維艱。”
“要告知大王嗎?”
“先快馬傳書回去,看大王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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