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喧鬨聲隱約從前方的隊伍中傳來,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飄揚的白色裙擺映入眼簾,筆直修長的腿隱沒在路邊飄來的灰塵中。
那是貝洛伯格醫學院的隊伍,純白色的大褂是他們的校服,針與針管的校徽用綠色與銀色的織線縫在領口下。
貝洛伯格醫學院是一所致力於培養出優秀醫生的頂尖院校,距離江凡在讀的貝洛伯格學院僅隔著一條街,在那裡畢業的學生無不是在醫院與銀鬃鐵衛內任職,是走到哪裡都受人尊重的職業。
像是冰原狼營中的醫生艾博爾,他曾經就是貝洛伯格醫學院的學生,在畢業後他選擇了參軍,成為了銀鬃鐵衛的一員,至今他還會將醫學院的經曆掛在嘴邊,感慨著那裡充斥著他青澀的回憶。
這時候有越來越多的人靠攏過來圍在貝洛伯格醫學院隊伍的四周,大多都是一些手裡提著安全帽的青年礦工,一個個探頭探腦嘴裡嘟嘟嚷嚷的抱怨著。
“你們都是醫學院的學生吧?難道醫生就是你們這樣的?”
“就是的哩,救死扶傷不是你們醫生的本職工作嗎?憑什麼區彆對待!”
“就是就是!我們都是貝洛伯格的公民,我也還是個孩子呢!我們也要體檢!”一位長滿胡渣的憔悴年輕男子在人群中起哄。
“沒錯!我們也要體檢!我們也需要藥物!沒有藥就給我們錢!我們都是工人兄弟!是弱勢群體!”
貝洛伯格醫學院的學生們被一群年輕礦工圍住不斷的聲討,即便有看不下去的路人出來勸解,也會被那群年輕人粗魯地推開,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你這是胳膊肘往外拐,居然幫上層人說話之類的粗口。
周圍駐足的人群隻能站在遠處觀望,為這群年輕的學生們默默祈禱,這些年輕的礦工是鉚釘鎮有名的小混混群體,每日裡隻會偷奸耍滑,乾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對於下礦那種又累又危險的活是百般抗拒。
也不知他們是從哪裡聽到的消息,得知上層區貝洛伯格醫學院的學生們要為下層區鉚釘鎮的孩子們免費體檢,這群愛占小便宜的混混們傾巢而出,還特地穿上了工作服與安全帽企圖要為自己建立一個辛勤礦工的形象以博得同情。
可醫學院的學生們又不是傻子,看看他們乾乾淨淨的工作服,哪裡有一點礦工的模樣,而且嘴裡囔囔的症狀完全就是子虛烏有,明顯就是故意來找茬的。
“切,你們這群人,哪裡是什麼礦工!完全就是莫須有的事情。”年輕的醫學院男人反駁。
“就是!而且我們身上哪裡有藥物和錢,你們完全就是看我們好欺負!”
為首的年輕礦工男子有些不悅,搖頭晃腦的走到醫學院隊伍前嘴裡抱怨著:“喂喂喂!你們這些高貴的上層區人士,難道口袋裡沒有錢?而且我們也是病人哩,你們醫生總不能不管吧。”
醫學院隊伍中的青色頭發女人輕輕搖頭,表情平淡:“作為一個醫生,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沒有任何病狀,就連你的黑眼圈都是長時間熬夜的後果。”
“你們這群庸醫的水平行不行啊,還貝洛伯格醫學院呢,我看水平也不怎麼樣嘛,連我的病都看不出來。”年輕礦工男子咂咂嘴,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兩手一攤,儘顯小流氓本色。
“娜塔莎學姐,彆和他說了,我看他就是故意找茬的!”年輕的女生拽拽娜塔莎的衣角,想將她和那小流氓拉開距離。
“沒關係安娜。”娜塔莎將劉海撩到耳後輕笑,安撫著她的情緒,又轉過頭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微微頷首,“你唯一的病就是貪婪,總是想要不用付出就得到回報,你的身體非常健康,我更建議你去做一下心理檢查。”
“果然是庸醫!我現在四肢無力,頭重腳輕,看東西都是重影,感覺身體被掏空一樣,總之沒有藥或者錢,我看你們是回不到上層區了。”年輕男人舔了舔嘴唇,眼眸中閃過貪婪與色欲。
這時候人群中發生了騷亂,所有圍在醫學院隊伍前的小混混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為這位年輕的銀鬃鐵衛讓出了道路,麵對那鐵衛冷冽的目光,所有小混混都下意識的低頭躲避不敢去看,總感覺那目光中宛如帶著刀劍,僅僅是被盯著看都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你的身體症狀像是腎虛,要我幫你治療一下嗎?”江凡走到年輕男子麵前,用一種冷冽的聲音說,每個人都能聽清他的話。
“尼瑪的!哪個王八..”年輕男人簡直怒發衝冠了,可半秒鐘後他就萎了,隻能盯著身穿銀鬃鐵衛長官鎧甲的江凡訕訕一笑,“是哪位擁有王霸之氣的人?~哇塞!原來是長官您啊~”
“您教訓的是,不愧是長官,真是一雙慧眼~您先忙,我們幾個要下礦了,長官再見!”年輕男人變臉一般露出諂媚的笑容,在醫學院的眾人還沒緩過神的時候,就帶著一群年輕人撒腿跑遠,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醫學院的眾人緩過神來,皆是如釋重負一般的吐出一口氣,袖口裡緊握的長針也漸漸鬆開。
委實講他們已經做好了用長針當武器的準備,包括工具袋裡的手術刀和手術剪也偷偷的掏了來藏在大褂裡,隨時準備不講武德的先手出擊,反正他們是醫生,隻要有醫德就好,武德倒是不重要。
“哼哼,算他們跑的快,謝謝你啦,鐵衛,我們....”躲在娜塔莎身後的年輕女生氣鼓鼓地揮舞著拳頭示威,當她轉過頭想要向替她們解圍的鐵衛表示感謝時不由得一怔,她呆呆的看著那張俊俏帥氣的臉龐,眼眸裡的憤怒情緒瞬間被崇拜占滿。
“不對不對!..你!你是江凡?!你是活的江凡!活的江凡!”
江凡沉默了一會兒:“我..我確實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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