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回到自家旅店的時候,黑塔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捧著一本《仙舟時尚雜誌》翻看,隻不過那兩個互相打架的大腳趾足以見得此時的黑塔也並無表麵的波瀾不驚。
窗外已經是晴空萬裡了,蒙蒙的細雨下完之後,天空便放晴了,風雨台的值班官員難得的懂氛圍,還造出一條絢麗的彩虹高掛在羅浮的天空上。
陽光透過雲層斜斜地站在金絲絨地毯上,屋子裡的香薰正升騰著海藻和風信子混合的香味,江凡把裝著奶茶和各類小吃的紙箱子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鋪著白色床單的雙人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想來星這廝是被黑塔蒙騙了,或者說是以她的智商委實是想不到黑塔居然還殺了一個回馬槍,但其實他也並不覺得意外,畢竟以黑塔爭強好勝的性格來看,若是讓她老老實實地回到空間站去等待,估摸著難度堪比三月七成功加入天才俱樂部。
迎接自己這位長恒司命的大典結束後,他便馬不停蹄地返回了旅店內,與其說是受不了那股四麵八方傳來的火熱視線,其實他隻是單純覺得累了,無論是精神上的疲憊還是肉體上的疲憊。
曾何幾時他應該隻是坐在台下隻管埋頭吃喝的混子龍,吃完自己那份緊接著還有一份,鏡流說她沒胃口,也吃不下,所以每次趕上羅浮的各種大典,他總是吃雙人份。
而如今他卻坐在羅浮的權利頂點,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迎接著四麵八方崇拜火熱的視線,縱使他心裡直歎氣,想要回到房間內蒙著被子大睡一場,可也隻能硬著頭皮聽完族內龍師的禱告,聽各仙舟官員的讚美詞彙。
用那逆徒的原話就是,“您老人家如今可是這仙舟聯盟上個子最高的人,自然是要撐著這仙舟的天,反正也不用您老人家出手,您往那一站便威懾宵小之輩了,如今您也是整個宇宙中個子最高的人,也不枉師娘對您的期待了。”
那一刻江凡忽然就愣住了,並非是被逆徒搬來自己的話來說教自己而感到錯愕,而是他忽然就明白了。
可能在鏡流心中,她何嘗又不是這種想法呢?
這七百餘年的歲月中她覺得你長大了,見識到了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更多更多的漂亮女孩,她們有的腰比鏡流細,有的脾氣比鏡流溫柔,有的比鏡流知道疼人,有的善於能歌善舞,有的善於能撒嬌賣萌,更有人千嬌百媚,分傲嬌、小清新、軟妹等等。
她覺得這些年來蠢龍長大了,見識多了,各種千姿百態琳琅滿目的小女生,終其一生都見識不完。
所以等他見識到了各種各樣的女生之後,他就不會在自己這棵歪脖樹上吊死了,他會覺得原來當初的公主也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女孩罷了。
男生不都是這樣麼?
他對你最用心最好的時候,往往是他們還未見識過更茂盛更千姿百態森林的時候,現在那頭蠢龍長大了,是和帝弓司命並肩的長恒司命了,所以他不會隻來喝你為他買的奶茶了,所以你沒必要守著那杯已經涼透了的奶茶等他回來了。
隻有被愛的人才好似打了勝仗的將軍,而如今她覺得自己輸了,輸的一塌糊塗,敗軍之將當然不能再昂首挺胸的出現了,自然是要默默地縮在角落裡舔著傷口,日複一日地等待死亡。
江凡望著潔白色的天花板深深地歎了口氣,那股沉積已久的疲憊終於爆發了,景元沒問他師娘去哪裡了,他也懶得解釋,此時此刻想來鏡流最不願意見到的嘴臉非他莫屬,而白露也承載著某種使命搖著尾巴屁顛屁顛的過去了。
“那女人沒和你一起來嗎?”黑塔翻著手中的雜誌沒有抬頭。
江凡扭過頭看向黑塔,他和黑塔隻分開了十六個多小時,黑塔卻好像飽飽地睡了一覺。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此時的黑塔精神煥發,好像畫了精致的淡妝,不加修飾的筆直長發,像是瀑布那樣披散下來,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好聞的香皂味道和海藻味混合在一起。
“嗯?”黑塔合上手中的雜誌,雪白修長的腿搭在床單上,“我臉上莫不是長花了嗎?還是又不可自拔的沉迷於我的美貌中了。”
“沒,若是和我一起,想來今天這屋子裡不亞於打響一場星際戰爭了。”江凡輕輕搖頭,又補充了一句,“衣服挺好看的。”
今天黑塔不再是那千篇一律的紫色洛麗塔長裙裝扮了,而是換上了黑色的塔夫綢露肩裙,露出了雪白的肩膀和後背,高領,胸前彆著精美的紫色薔薇花裝飾,地毯上還放著雙黑色的高跟鞋,床頭櫃上還有條未開封的黑色絲襪。
其實江凡知道黑塔最喜歡的衣服還是寬鬆樣式的睡衣,而像眼下這種暴露麵積過多的裙子卻是她最不感冒的。
黑塔自詡天生麗質難自棄,即便是素麵朝天也能將他迷得神魂顛倒,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的勝負欲作祟,眼下黑塔破天荒的畫了淡妝,還換上了露肩露後背的長裙,資本一覽無餘。
“哦...”黑塔麵色竟有些泛起紅潤,言語中難掩淡淡的失落,“那女人放棄了也好,畢竟有兩個小丫頭已經很煩人了,我可不想分心去對付一個老女人。”
江凡沉默著沒有說話,心說還真沒看出你有半點的興奮,完全就是一副裝備武器豪華的老六沒有蹲到人的失落感,簡直都要呼之欲出了,而且論年齡,你貌似也沒比鏡流年輕多少歲,完全就是五十步笑百步。
“列車組還要在仙舟停靠多久?”
“短則幾周,長則幾年吧。”江凡遲疑了一會兒。
“跨度這麼大?”黑塔輕咦了聲,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他,“仙舟的星核災難對你和列車組來說應該並無艱難可言,更何況如今這仙舟上以你唯尊,我實在想不到你們有什麼阻力可言,莫不是故意拖延?”
“不算是吧,仙舟星核災禍的幕後凶手並非是星核獵手,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我懷疑背後恐怕有除卻豐饒外的勢力插手。”
“那也是故意拖延時間的借口吧。”黑塔輕聲說,“如今的羅浮..除卻星神親至,誰還能掀起風浪,說白了你心裡就是放不下那女人罷了。”
江凡沉默了一會兒:“嗯,你也應該明白那種感受吧,如果我真的一走了之,你應該也會看不起我吧。”
“切...我會樂得直不起腰才對,誰會看不起你...”黑塔翻翻白眼,“哦,我忘記說了,希露瓦和可可利亞也在來的路上了,想來這時候她們正興致勃勃地畫著妝呢。”
“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麼。”江凡蹭地一下坐起來,不可置信地望著黑塔。
“逃避有什麼用?有些事情說就要說的明白,愛本就是一場不計後果全力以赴的衝鋒,你留著後勁是要撞死她嗎?”黑塔翻著手中的冊子,輕聲說,“我贏就要贏的光明正大,贏的她心服口服,你以為我是誰?”
“你認為我會輸嗎?我可是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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