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兒回到克裡珀堡大守護者辦公室的時候,星、三月七和那位仙舟來的使者青雀小姐正圍坐在落地窗前的圓桌旁聽布洛妮婭講述昨日和公司使者發生的意見矛盾。
窗外已經是清晨了,秋季的大雨來去匆匆,下完之後天空竟然放晴了,陽光斜斜地站在柏樹圓桌上,食物的熱氣在光線中若隱若現。
除了青雀有些蠢蠢欲動外,三月七和星都正襟危坐,麵對那色香味俱全的三明治連看都不看,目光堅定的像是訓練營裡走出來的兵王。
布洛妮婭的想法是向星際和平公司提出寬限條件,希望延緩還款時期,和分期支付,至於托帕所言把貝洛伯格納入其公司治下生態鏈這件事則沒得商量。
四個人圍坐在圓桌邊神態各異,有麵色凝重的,也有看著麵色凝重而不由得麵色凝重的,還有翹著二郎腿躍躍欲試的,還有一個若有所思摸著下巴不知道想什麼的。
希兒隻離開了15分鐘,想不到她們的討論環節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
她把母親差人送來的暖胃粥放在桌子上,拉出一把椅子坐在布洛妮婭旁邊聽她們講話,又摸出手機來刷新著聯係人消息。
昨晚那條發出去的信息是在淩晨時才被回複的,回複的消息格外簡短,既不是轉賬信息也不是噓寒問暖,就是三個大白字,但她卻覺得心裡頓時有了根定海神針壓著似的。
【望父成龍:有我在。】
瞧瞧!瞧瞧!若是其他人給她回複這三個字,希兒一定會嗤之以鼻認為這不過是在畫大餅而已,但父親說的話能有假?
她已經想象到父親掏出他自己的附屬金卡拍在桌子上,告訴她隨便刷時的霸氣側漏了,雖然那筆欠款後麵是十根手指頭都掰不過來的0。
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不行卸軲轆..對吧?
實在不濟她看黑塔女士也不錯啊,人美心善,事業有成,乖巧的喊一聲乾媽也不是什麼負擔,畢竟遲早的事兒,都是一家人!
“原來...是這樣啊。”青雀緩緩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瞥了星和三月七一眼,意有所指的輕聲說。
短短十幾分鐘內這位雅利洛的大守護者已經將公司和貝洛伯格之間的前因後果事無巨細的講述了一遍。
那筆欠款確實是一筆天文數字,即便對於羅浮來說都是大出血,更何況這顆剛度過星核危機的星球呢?
雖然長恒司命和那兩位的關係看上去有些貓膩,可如今她也不敢亂嚼舌根,自然也不敢拍著胸脯替符太卜攬下公司和貝洛伯格的債事。
否則若是自己的判斷出錯,羅浮又莫名背上插手公司和雅利洛的‘刑事糾紛’,符太卜非得把自己發配到邊疆和工造司的機器造物一起拉磨不可。
這時若是那位停雲小姐在就好了,作為天舶司鳴火商會的首席代表,像這種關乎到欠款的問題簡直是那位的拿手好戲,自己總不能聯係藿藿讓她推著輪椅把停雲小姐推來吧?
“星際和平公司的實力確實不容小視,像是曜青仙舟與星際和平公司進行互市的這些年來,早已失去了以往的模樣,傳統的曜青建築被公司大樓替代,曜青的年輕人也深受公司的文化影響。”青雀捧起陶瓷碗,用勺子舀起碗裡的粥頓了頓。
“那羅浮怎麼沒事?”星一愣。
“被持明族打的不敢來了唄,說是天淵萬龍之祖故地,你敢拆一塊磚都是對長恒司命的不敬和褻瀆,如今曜青仙舟上也就持明族的府邸群落還是傳統的曜青建築了。”
“而且公司戰略投資部的那群人確實不好惹,那群資產清算專家沒有不敢去的地方,曜青將軍府的開支被凍結也不是一次兩次,畢竟那群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人也都是補天天君的令使,真若是撕破臉皮仙舟也討不到好。”青雀用勺子舀起米粥,看著沒有任何動作的星和三月七遲疑了一會兒,遲遲不敢下嘴。
星輕輕挑眉,心說這星際和平公司也蠻厲害的嘛,居然能找上門停掉曜青仙舟將軍府的開支。
她原本以為星際和平公司和仙舟之間的關係應該是文不和武鬥,但如今聽青雀那番話,想來星際和平公司也不是什麼善茬。
但轉念一想畢竟是在銀河裡赫赫有名的大公司,若真是沒有些自保的能耐,恐怕早就被當at提款機了。
彆說反物質軍團了,她都想給襪子開兩個洞然後套在腦袋上,拎著球棒衝進公司總部讓工作人員給自己裝滿滿一麻袋的銀行卡。
三月七從口袋裡摸出粉色的錢包來,打開夾層裡有三張深邃星空紫色帶有金色花朵的卡片,她把那三張信用點卡塞進布洛妮婭手裡,低著頭輕聲說:“布洛妮婭...我發的錢全用來買新衣服、膠卷和帕姆的製服了...千萬彆嫌少,我和星一定會幫貝洛伯格想辦法的!。”
布洛妮婭呆呆地看著手裡的三張信用點銀行卡,沒由來的有些哽咽。
對於如今貝洛伯格的財務危機來說這點錢連螞蟻腿都算不上,甚至算不上螞蟻腿上的腿毛,可那份心意卻是遠比價值更珍貴,讓她忽然覺得手格外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