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慘絕人寰
黑色的飛艦停在距離阮梅與螺絲咕姆身前不足一百米的青草地上,沿著四麵八方奔騰的氣流漸漸平息下來。
狂風逐漸止息,漫天的花瓣飄著飄著就落了下來,落在阮梅與螺絲咕姆的衣服上。
氣閥的壓縮聲悶響,艙門開了,按理說阮梅與螺絲咕姆本該撲上去熱烈歡迎,單膝跪在艙門的兩側以表示對星神的敬仰,可她們卻站著不動。
沒有手捧鮮花和禮炮迎賓的歡迎儀式,甚至沒有放在小推車上的蛋糕和迎賓酒。
更不要說紅地毯和花童,甚至是宏大規模的車隊,隻有阮梅和螺絲咕姆筆直地在實驗大廈門前站好,衣服上還帶飄落下來的幾片花瓣。
她們盯著打開的艙門,心中的心思與情緒各不相同,但始終有股淡淡的緊張氛圍彌漫,即便是天才俱樂部的會員依然如此,從生物學上來講,這種壓力源自於高等生物天生對低等生物的壓迫。
雖然黑塔在來時的路上說過,這次事關模擬宇宙的項目研究隻是場單純的私人聚會性質。
即便是星神也不需要她們大張旗鼓的安排歡迎儀式,還漫不經心的和她們說這場小聚中沒有星神不朽的龍,隻有機械學者,高達之父江凡。
但無論是出生於仙舟的阮梅還是對星神報以敬畏的螺絲咕姆,卻始終無法徹底得把那股緊張感揮散。
即便是拋去星神的身份,在螺絲咕姆眼中江凡仍然是比肩讚達爾·壹·桑原的偉大學者。
創造的高達始祖與它同樣是矽基生命,這對於後天創造的矽基構造體來說仍然是一種奇跡,甚至是無法複製的奇跡。
他曾在空間站和始祖有過幾次短暫的交流,那確實是矽基生命,他擁有感情等一係列複雜的情緒,並非是遵守數據代碼的工具,也並非是無法獨立思考的構造體。
阮梅想無論是仙舟正統曆史還是戲劇與話本故事,長恒司命在很長的一段仙舟曆史中一度是以執掌戰爭與生命的神明形象活躍在諸仙舟的信仰之上。
隻是在後麵的時間裡諸多仙舟才開始整合統一,除了曜青與朱明兩座仙舟外,其餘仙舟的主流信仰基本皆為長恒司命。
信仰長恒的龍吟響徹寰宇,指引仙舟在不朽的道路上航行煥發新生。
她在想一位在仙舟曆史中被描述為戰爭與生命的神明,難道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麵嗎?
帝君不會掃視一眼空蕩蕩的青草地後勃然大怒,口中冷哼一聲後輩安敢如此羞辱本祖,爾等已有取死之道吧?
飛艦的懸梯降下,整艘星際飛艦的燈光在一瞬間熄滅,行李箱車輪的聲音由遠至近,尚未看見任何人影,就隱約聽見一男一女的說話聲。
“這青草地越看越眼熟,真的和我在仙舟上的後花園差不多。”男人感慨。
“能彆再說你那該死的後花園了嗎?”女人說。
“當然可以,我隻是想買下一顆星球來建造屬於我們的家。”男人說。
女人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地說:“噢....湛藍星就挺好的...我沒有很開心..但畢竟是你主動要求的...我就勉強答應你了。”
阮梅和螺絲咕姆沉默著不說話,或者說是此時此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聽飛艦內斷斷續續傳來的對話聲,好像飛艦上的人不是什麼學者或星神,隻是來度蜜月的新婚夫婦而已,當然那位新娘子比較害羞。
腳步聲逼近,黑色的行李箱被懸梯的傳送帶運出飛艦,高大的男人摟著比他略矮一點女人的肩膀走出了艙門,陽光照在兩個人的臉上,阮梅忽然發現黑塔的臉蛋紅潤,居然罕見的不是以人偶的姿態出現。
要知道黑塔空間站並非是黑塔的全部資產,偌大的空間站對於她來說也僅僅是存放奇物的藏室之一,所以那些人偶幾乎是橫跨半個銀河。
很多次她們聚在一起探究模擬宇宙或其它課題的時,黑塔很少是本體出現,多是遠程操縱較近的人偶出席,所以在有些學者看來,那位黑塔女士多半沾一點宅屬性。
但仔細想想,如果和自己的愛人同時參與某項課題的研究或借此來一場旅行,如果黑塔仍然是操縱人偶出現,那是否關係到一種極為特殊的ntr現象呢?
“我怎麼聽見有機軸聲響?”江凡順著聲音的來源下意識地看去。
遠處是穿著丹青色仙舟服飾的古風美人和手裡緊握禮帽,戴著單麵紳士眼鏡的機械人,看打扮像是一位英倫紳士,那機軸嘎吱嘎吱的聲音就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螺絲咕姆,和我一起開發模擬宇宙的天才俱樂部會員,嘎吱嘎吱響可能是源自於緊張的情緒。”黑塔頓了頓,“那位是阮梅,也是開發模擬宇宙的天才俱樂部會員,是一位仙舟人。”
“螺絲咕姆,阮梅。”江凡分彆掃了一眼不遠處宛如軍訓立正姿勢的螺絲咕姆和阮梅,牽著黑塔的手走下懸梯。
“衣服確實是仙舟服飾,有點像曜青那一脈,但我已經幾百年沒去過曜青了,有些東西還真不好說。”江凡邊走邊說,“我曾經登上曜青仙舟的時候還是在幾百年前,甚至有千年時間了吧。”
“帝君,我確實是曜青一脈,現如今的曜青仙舟和早年間相比確實有較大的改變,您若是感興趣,我會為您調出近年來的整合數據對比。”阮梅低著頭行禮,她還是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