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簪特意挑了陸航去襄平侯府的時候來對付柳芊芊,沒想到他竟然這時候趕來了,一時有些心虛,乾脆順勢扮起了柔弱,倒在他懷裡。
柳芊芊本就重傷未愈,這會兒又被陸航狠狠踹了一腳,倒在地上痛得麵容扭曲,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陸郎……”
她怎麼也沒想到,陸航竟然會為了薛玉簪踹她!
柳淩霄更是又驚又怒,當著眾人的麵都忍不住脫口而出一句:“爹,你怎麼可以踹娘?”
這話一出,圍在池塘邊看熱鬨的南村百姓們都是一驚。
“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柳秀才竟然喊那個男人爹?”
“他爹不是早死了嗎?柳氏不是個寡婦嗎?這麼多年都是見她一個人帶孩子的,怎麼這會兒冒出來個柳秀才的爹?他爹什麼身份啊,看起來衣著如此華貴,還是坐馬車過來的。”
“國公夫人都跟他抱在一起了,肯定是燕京城裡那位衛國公了啊!嘖嘖,從前我就納悶,柳芊芊一個寡婦,哪能住那麼寬敞的青磚大院,還能送兒子去關山書院讀書,考上秀才,原來是因為她勾搭上了國公爺,給人做外室啊!”
“嘶,這麼說,柳秀才豈不是國公府的外室子?”
當下大燕朝雖在太後的提倡下,對女子比之前朝束縛要少,但眾人對於外室和通奸之流仍是要戳脊梁骨的。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對柳芊芊鄙夷不已。
不少人還嚷嚷著要要麼把她沉塘,要麼把她趕出南村,不能讓她影響了南村姑娘和媳婦們的名聲。
柳芊芊聽著眾人一口一句“外室”和“外室子”,都快要瘋了,可身體上的痛苦卻讓她隻能蜷縮在地,無力顧及其他。
陸航在聽到柳淩霄脫口而出喊他爹後,先是下意識擰眉,才猛地轉頭看向被他踹倒地上那個臟汙淩亂的瘋女人,不由驚訝:“芊芊?怎麼是你?”
不怪他認不出柳芊芊。
實在是眼下的柳芊芊,渾身沾滿豬糞,身上衣衫淩亂,頭發散亂得像是雞窩,麵色枯黃憔悴像是老了十多歲,與周圍那些鄉野村婦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彆,完全沒有以往與他私會時那般風韻猶存、溫柔小意的姿態。
他鬆開薛玉簪正想要去扶起柳芊芊,然而,觸手就碰到了她身上的粘膩物,一看,竟是豬糞……
“嘔!”
陸航忍不住吐在了柳芊芊身上,並且連連後退,有些嫌棄:“你好端端地怎麼弄得這麼臟?”
柳芊芊早已積攢了滿肚子的委屈和怨氣,指著一旁被丫鬟攙扶的薛玉簪,惡狠狠道:“還不是因為薛玉簪那個賤人!”
陸航皺眉,覺得柳芊芊這模樣很醜很陌生。
柳淩霄見眾人既然都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便也不做遮掩,直接告狀:“爹,薛玉簪那個毒婦,她草菅人命,給娘潑臟水要將她沉塘,還想要踩斷我的手斷了我的科舉之路,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我們母子倆今日都要命喪在她手中啊!”
陸航忍不住皺了皺眉,覺得柳淩霄也太過衝動了,竟然主動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聽到他說薛玉簪想要斷他的科舉之路,陸航當下怒了,反手扇了薛玉簪一耳光。
“你怎麼如此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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