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長子周景清穿著一身湛藍衣袍,一改人前儒雅端方的模樣,此刻嘴裡叼著根狗尾巴草,倒頭躺在長椅上,後腦勺直接枕在了侍衛的大腿上。
他麵上帶著笑,伸手撩開侍衛的衣袍,在他精壯的小腹上撫摸著,神情愈發癡迷陶醉,像是在摩挲著美玉。
侍衛麵色難耐,手裡卻幫周景清捧著書,“少爺不讀書嗎?”
周景清吐掉狗尾巴草,長歎一口氣:“有阿奴在,書中縱有顏如玉,也不能吸引我分毫。阿奴,今日阿爹已去上朝,你與我在此處試一回如何?”
他忽地起身攬住侍衛,在他耳邊輕聲詢問,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避諱,直接抓住了侍衛阿奴的手,放在了自己腰間玉帶。
春意漸濃,忽地,有一道聲音自柳樹後傳來:
“老爺,你怎麼回來了?”
周景清和阿奴頓時間慌亂失措,手裡的東西四下亂掉,兩人都飛快手忙腳亂地撿著。
“你們在乾什麼?”
周禦史繞過那片柳樹正要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就見到了長子與他的侍衛在花園裡手忙腳亂撿東西的情形,地上奇形怪狀的玉飾掉了一地。
周景清和阿奴都有些麵色潮紅,聲音還帶著些啞,身上衣服也是倉促收拾的淩亂。
周景清站在阿奴身後,手裡拿著的書卷都是反的,此刻麵對父親的詢問,又是刺激又是心虛。
阿奴則是拱手,麵不改色地道:“老爺,我與少爺剛切磋了一下。少爺近日武藝頗有精進,若是持之以恒,功力還可更深一步。”
周禦史正要去找自家夫人,也沒注意到兩人的神色曖昧怪異,聽到侍衛彙報,欣慰地點了點頭:“嗯,那你們好生切磋。景清日後雖要當文官,可君子六藝也不可荒廢。如此日後科舉下場之時,也才能比旁人多些耐力與勝算。”
周景清麵色發燙,覺得阿奴這會兒還在調戲他,又是刺激又是羞惱,但麵對父親的目光,隻能悶聲道:“是。”
待周禦史和小廝走開,阿奴又握住了周景清的手。
然而,下一刻,周禦史卻是沒有預兆地轉身,“對了,景清,這事兒與你也有關,你也一並過來。”
周景清像是抽搐般地甩開了阿奴的手,壓根不敢回頭看一眼,就快步跟上周禦史:“是,爹。”
周禦史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多想,隻是拍了拍他肩膀:“府裡的侍衛個個武藝高強,你要切磋也量力而行,彆傷了根本。爹就你這麼一個嫡子,日後香火也都靠你,指望你能出息。”
周景清聽到香火便目光閃躲。
他知道府裡侍衛個個武藝高強,但是他……壓根,傳承不了香火。
周禦史問:“下個月便是你與衛國公府大小姐的婚期了。你對這門婚事怎麼看?”
周景清想起陸清芷,除卻她那張還算清秀妍麗的臉外,更多的印象還是靜默寡言,倒是與那些個自詡端莊的世家貴女並無區彆,但他卻覺得無趣得緊。
他也提不起半點興趣。
但是,誠如爹娘所言,陸清芷很適合作為周家長媳,周景清也對這門婚事沒有異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憑爹作主。”
無非就是個合家歡喜的擺設,娶過門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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