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蕭瑾寧對她成見已深,她隻能抓緊岑寂這根救命稻草了。
錦衣衛指揮使,若能為她所用,也是一把好刀!
她楚楚可憐地看向岑寂,“指揮使大人……能把荷包還給我了嗎?”
她說了那麼多,應該能取信於他了吧?
然而,岑寂卻是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將荷包遞給了沈綰梨。
“沈大小姐的東西請收好,莫要再落入旁人之手了。”
沈念嬌:?!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岑寂,“指揮使大人,這明明是我的東西!”
她都已經將事情說得如此事無巨細了,而沈綰梨卻壓根說不出個所以然,岑寂為何不肯信她?
沈綰梨也是挑眉,把玩著荷包,“岑大人為何相信此物屬於我?”
岑寂語調冰冷:“我曾見過沈大小姐給襄平侯的香囊。”
“原來如此。”
沈綰梨沒想到他竟如此細致入微,不愧是錦衣衛指揮使,前世,謝素歆巫蠱害人並未在人前暴露,她也就沒有與岑寂有過交集,更是因著被沈念嬌羞辱,不曾佩戴過自己繡的醜香囊和荷包,所以也就錯過了與岑寂相認的機會。
反倒是給了沈念嬌先機,在不知情的時候被她頂替了功勞。
今生,春日蝴蝶翅膀微微煽動,竟是不覺間扭動乾坤。
“這個荷包裡麵有一處血汙,是我繡花時紮破手指不慎沾染的。隻因為不舍布料,才藏到了裡麵。”
沈綰梨將荷包拆開,裡麵果然有一處暗色臟汙。
岑寂因此更為深信不疑,這才從袖中取出那枚“岑”字玉佩,將玉佩遞給沈綰梨。
“這是舍弟岑諾昔日贈送沈大小姐之物,如今物歸原主,我欠沈大小姐一個人情。”
沈綰梨眸光微涼地盯著他,似乎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犀利,“不,你欠我一條命。”
前世,岑寂雖是錯認恩人,受人蒙蔽,才害得她家破人亡,讓她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他到底是害死她的幫凶。
岑寂被少女冰冰涼涼的目光一驚,一時間竟是有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星辰倒轉,宿命輪回,他心中莫名地便也信服她的話,覺得仿佛虧欠她良多。
他心下疑惑,一時間也有些想不通,但仔細一向,幼弟岑諾是他在世間唯一的親人與念想,她救了他,他欠她一條命也說得通。
於是,他注視著少女,緩緩點頭,“好。”
那他,便欠她一條命。
“你們錦衣衛都要把這棵老榆樹挖爛了,若是實在不放心,可以把樹連根拔起。”
沈老夫人的聲音自中庭傳來,略帶幾分嘲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