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丹鳳眼微微眯起。
她都幾番教訓過朱昇了,他還不長記性,敢招惹她,想讓她如前世那般故技重施叫她出醜?
找死呢。
折月拿著請帖細細端詳,驚歎道“不愧是府獨製的請帖,好生精致,上麵聞著還有牡丹花香呢。”
沈綰梨偏頭瞥了過去,卻是微怔。
這請帖,與前世朱昇戲弄她時送她的不同。
請帖粉紅為底,上繪姚黃與白雪塔牡丹,皆是金線與銀線勾勒,花枝招展,栩栩如生,光照處閃爍輝煌,端的是花開富貴。
上輩子的請帖不過是張尋常的燙金紅帖。一眼便能認出不同。
沈綰梨冷哼了聲。
算朱昇識相。
折月納悶“不過這朱公子好生奇怪,嘉慶一早就廣發請帖了,今日便是牡丹花宴,他怎地臨了才想起給大小姐送請帖?”
沈綰梨隨手將請帖丟邊上“管他呢。我同姑姑同去,便是沒有請帖也無妨。”
不多時,沈清芷三姐妹便來了閬華苑,與沈綰梨一同去主院與沈敏彙合。
謝芳林如今大病初愈,主管侯府後宅,其實本也在嘉慶受邀之列,但她這些時日忙著籌備沈綰梨的及笄禮,外頭的宴會雅集大多推辭了。
她想著如今沈敏護沈綰梨之心不比她差,便也放心地讓沈敏帶著她一同赴宴。
不過嘉慶難得邀她賞花,她還是備了厚禮,讓沈綰梨帶去答謝。
一行人穿著錦繡華裳,正要上馬車,這時候,沈念嬌也來了。
沈念嬌亦是盛裝打扮,穿了一身粉白色百蝶穿花留仙裙,梳了少女發髻,略施粉黛,嬌美動人。
她笑盈盈問“姑姑要帶姐姐們去哪兒?”
沈敏待她沒有好臉色,“去哪兒與你無關。”
說罷,便同沈清芷一起上了馬車。
沈清茉愛粘著沈綰梨,早搶著跟她上了同一輛馬車,這會兒聽到沈念嬌的聲音,她掀開簾子,往外看,挑釁道“娘帶我們去赴嘉慶府的牡丹花宴,也帶了綰梨,就是沒帶你,你跑來做什麼?”
沈念嬌卻是笑道“姑姑好偏心啊,隻帶姐姐不帶我。不過我也要去赴宴呢。”
沈清茉冷笑“那你去唄。又沒邀請你,看你怎麼進去。”
沈念嬌從袖中拿出來一張請帖,特意走到了馬車窗前,對著沈清茉晃了晃,笑道“誰說我沒有請帖?”
沈清茉皺眉,“你哪來的請帖?不會是偷了給舅母的請帖吧?”
她娘和嘉慶是手帕交,沈清茉也知道,隻給襄平侯府送了兩張請帖,一張給沈敏,一張給襄平侯府的主母謝芳林。
沈念嬌見她震驚不信,心中愈是得意,“我與你們不同。這張請帖,是今晨嘉慶之子朱昇公子派人送來給我的。朱公子邀我赴宴,我豈有不去之理?”
朱昇對她一向追捧仰慕,若非她一心想要嫁入皇家,朱昇也是個不錯的成親人選。
她知曉朱昇時常出城縱馬遊獵,所以便在城郊偶遇了他,幾番暗示,哭訴了如今處境,也說了想去赴宴。
朱昇滿腔熱血,本就待她不同,如今又憐惜她,自是她一提,便答應給她送來請帖了。
沈念嬌就樂意惹得沈清茉氣得跳腳,歪頭輕笑,“說來,幾位姐姐才是沒有請帖的人吧?那可得好生跟緊姑姑,不然連府的門可都進不去哦。”
柳繡繡更是做捧眼“念嬌小姐的請帖可是獨一份。朱公子派人特意送來的,隻有我們念嬌小姐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