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梨想到師煥雲也去夏苗，想來是沒法幫她搶話本的了，如此清荷表姐倒是幫了她大忙，欣然道“多謝二表姐了。”
沈清芷作為大姐姐最為穩重，她對沈綰梨道“舅母這裡綰梨你隻管放心，外祖母這些時日都讓我同舅母學習管理府中庶務，我會為舅母分憂的。”
沈綰梨也知道這事，原本這些沈清芷應當同沈敏學的，但沈敏自己都一知半解，是個不管事不靠譜的，所以老夫人便讓她跟謝芳林學。
“有勞大表姐了。”
裴靈熙在旁邊托著腮，一臉的羨慕“有姐姐們真好啊。可惜我爹娘就我一個女兒，我也沒旁的兄弟姊妹，也不知他們在關外如何了。”
見裴靈熙想家人了，大家都紛紛安慰她。
沈清茉踮起腳摸了摸裴靈熙的頭，“靈熙妹妹，我們都是一家人，也是你姐姐。至於裴將軍和裴夫人肯定萬事如意啦，說不準等你們夏苗歸來，他們寄來的信都能攢一遝呢。”
不同於兩個姐姐的纖瘦窈窕，沈清茉生了張圓臉，也是一眾姐妹中最矮的，但卻不至於肥胖，隻是臉蛋看起來珠圓玉潤很是有福相。
反倒是裴靈熙，年齡雖不是最大的，但卻比沈綰梨幾姐妹要高出一小截。
她見沈清茉踮腳摸她頭，看起來很是吃力，於是將手輕而易舉落在她發頂，一按。
沈清茉就被按了下去，站平了。
她有些氣惱地搖頭把裴靈熙的手甩開“沒大沒小！”
眾人都笑成了一團。
就連榻上坐著的沈晉安都是失笑。
沈朝謹站在屋外，聽著她們的笑聲，忽地有種被隔絕在外，無法插入其中的感覺。
他抬眸看了眼眾人之中的眉眼帶笑的沈綰梨，見她並未用他之前送去給她的騎射用具，心底不由有些悵然若失。
……
裴靈熙回京的時候是騎了自己的愛馬回來的，隻不過後來摔斷腿，被迫坐馬車，才沒能騎著馬回城。
但她的愛馬也被寄養在了侯府的馬棚中。
她剛到馬棚邊，高喊了句“烏雲！”
就見一匹強壯高大的黑馬跑到了她跟前。
那黑馬通身毛發光亮，沒有一絲雜色，陽光下宛若漆墨。
裴靈熙伸手，它便低下了頭，任由她摸腦袋。
“綰梨，這是從小跟著我一起長大的烏雲。你也摸摸。”
“烏雲。”
沈綰梨覺得這馬倒是頗具靈性，她伸手摸了摸馬頭，烏雲也在她掌心輕輕蹭了蹭。
沈綰梨倒沒有自己專屬的馬，但侯府馬棚裡都是軍中好馬，沈晉安讓沈綰梨隨便挑。
沈朝謹將馬棚裡最矮小的那匹母馬牽了過來，對沈綰梨說“那些多是烈馬，這匹母馬較為溫順，也比較容易上馬。”
沈綰梨瞥了眼那隻母馬，“這不是你給沈念嬌精心挑選的麼？”
之前她可沒少看到，沈朝謹帶著沈念嬌在校場學騎馬，所以對這匹馬很眼熟。
沈念嬌也不止一次找她炫耀過。
提及沈念嬌，沈朝謹微微沉默。
這些時日，他在關山書院閉門清修，與夫子也談了許多，心靜下來後也看透了許多事。
回府之後，祖母也將他喚了過去，說了很多。
不止是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還有沈念嬌從前的所作所為，幾乎是一點點掰碎了同他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