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裴元轉頭過來,略微停頓,隨後緩緩開口。
“其他人可以移交給你們,習遠行我想暫時留下!”
這句話一出,朱萬國和魏馳南都愣住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竟沒明白裴元的意圖。
五個賭博的人,讓我們移走四個,卻單獨要留下一個?
這是唱的哪一出?
實在令人費解!
朱萬國微微蹙眉,望著裴元,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些什麼。
他了解,裴元雖年輕,卻不是個做事不靠譜的人。
從裴元剛才莫名其妙跑來旁聽審訊就覺得奇怪,如今的舉動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朱萬國堅信,越是讓人捉摸不透的事情,背後往往有著不容忽視的理由!
難道,這個習遠行還與彆的案件有所關聯?
念頭至此,朱萬國向魏馳南揮手示意,讓他繼續手頭的工作,自己則留了下來。
“雖然不明白你的打算,但我陪你一起吧!”
裴元無謂地聳了聳肩,伸手請朱萬國重新坐下。
而此刻,被單獨留下的習遠行心裡開始慌了神!
五人聚眾賭博,賭資之巨,被捕後最輕的懲罰也是拘留十五天起步!
現在,審訊結束,警察卻隻帶走其他四人,獨獨留下他一人!
這怎能不叫人心慌?
難不成,他們認為自己是背後的組織者?
按照法律規定,參與賭博與組織賭博完全是兩碼事。
一個是參與者,另一個則是真正觸犯刑法的行為!
該不會是為了業績,想迫使他認罪吧?
想到這兒,習遠行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冷汗止不住地冒。
那家小旅館的房間是以他的身份證登記的!
“警官,我真的是隨便玩玩,真不是我組織的,我不是主謀啊!”
習遠行的心幾乎要崩潰,急忙為自己辯解。
朱萬國見習遠行這模樣,暗自琢磨莫非真是他組織的?
不過,他覺得裴元留下習遠行應該不單為此,背後肯定有更深層的考慮。
裴元雙手輕輕下壓,示意朱萬國保持冷靜。
朱萬國的心情剛放鬆了一些,聽了裴元接下來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十年前,即xx年9月16日,你還記得那天你在哪裡、做了什麼嗎?”
這一天,正是武愛娟遇害的日子!
習遠行如遭電擊,整個人像被扔進冰窖,顫抖不止!
十年光陰已逝!
每一天他都在噩夢中度過,夢見那滿地的鮮血,夢見那雙至死都圓睜的雙眼,仿佛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他!
原以為真相永遠不會被人知曉,因此即使生活在噩夢中,他也依然活著。
可他沒想到,今天突然被眼前的警察揭開了他心中藏匿已久的噩夢!
這一刻,眼前似乎再次浮現出那滿地的鮮血,還有那對直視自己的雙眼。
“不是我!”
“不是我!”
“我沒殺人!”
習遠行失控了,瘋狂地嘶吼著,似乎這樣就能讓人相信,讓自己也相信。
而對麵的裴元,卻笑了!
習遠行的反應,不正說明了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