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立刻轉過頭。
真相昭然若揭,是時候深入調查了。
在這座海邊彆墅冰冷的地下,韓依靜聽著一家人的歡聲笑語,卻什麼也享受不到。
家人甚至可能踏著她的遺體跳舞嬉戲,想想就讓人心痛。
調查持續到深夜,帶著一堆證據和剛挖出的遺骸,眾人返回警局。
回去的路上,無人言語,一片沉寂,心中同樣沉重。
身為警察,麵對凶殺案和屍體,本應司空見慣。
但一次次,他們被凶手,被人性的殘忍,折磨得遍體鱗傷。
或許,他們嚴重低估了人的邪惡程度。
楚靈靈先下車,背後的裴元叫住了她。
“她的事就交給你了,你是法醫,能讓屍體說話。這次,“你放心,我一定給她討回公道。同時,也要讓這些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韓依靜的遭遇,絕不能重演。這次,他要全力以赴。
把一份份文件重重拍在桌上,臨行前對韓依靜父母的警告,如今已成現實。
他們確是殺人案的嫌疑人。“警察同誌,您這話啥意思?這位是”
“怎麼連自己女兒都不認識了?就是藏在你們家院子櫻花樹下的那個,你們都搬進去一周了,難不成沒察覺到不對勁兒,背後沒覺得發涼?”
本來還沒啥感覺,被裴元這麼一提,那男人直接打了個寒顫。
“不,不可能的。她,她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這得問你自己啊,那房子是誰給你們的,你們哪來那麼多錢?”
裴元查過房產證,早在他們搬進一周前,連同著上麵的名字一起轉到了這家人名下。
辦理的手續嚴密無比,因為保密協議,中介那邊不願任何信息。
所以隻能從這男人口中撬出秘密了。
“警察同誌,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上周突然收到一封掛號信的。”
掛號信,原來一家人為了韓依靜的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原本他們家的生活費全靠她辛苦打工賺來,如今人不見了,一家人的飯碗都成了問題。
無奈之下才想著報警失蹤。
誰承想警察也沒能找到她。
“有一天中午,我從窗台上看到一封信,信裡是房產證、一把鑰匙和一個地址。”
“可是”
男人忽然兩行眼淚滑落,一邊揉著鼻子,一邊抹著眼角。
能看出來,失去女兒的悲痛正慢慢湧上心頭。
“韓依靜失蹤那天,她莫名其妙給我打了個電話。”
“說對不起,如果還有下輩子,她不想再當我的女兒了。我當時正忙活著,吼了她一句,就沒再多想。”
啪的一聲,裴元拍了一下桌子。
好端端的線索,好端端的告彆,竟被他吼沒了,真是父親能乾出來的事兒!
“那天是幾號,直接說。”
時間一到,裴元默默走出,眼神空洞,疲憊的太陽穴不安地跳動。
楚靈靈坐在辦公室,已經完成了解剖,拿著報告,苦等他歸來。
“怎麼樣,有線索了嗎?”
“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抬頭一看,辦公室裡坐滿了人,連局長伏宇也在那兒托著下巴,愁容滿麵。
“這是乾什麼?怎麼把投影儀也搬出來了?”
桌上除了剛打印出的一份名單,還有一個裝有u盤的證物袋。
“這個是”
楚靈靈避開了視線低頭道“解剖發現,死者韓依靜死亡時間大約在兩周前,和家人報案失蹤的時間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