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正打算看清帽簷下那張臉時,卻被猛地推開,腰部狠狠刺了一刀。
他雙手緊握,眼裡含著淚水。
“你、你是安平對不對?讓我看看你……”
另一刀直接刺進肋骨,雖然疼痛難忍,封牧師依然緊緊握住對方的手,但很快被粗暴地推倒在地。
“看啊,麵對你所敬畏的天主吧!你現在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了嗎?”
在搖曳的燭光下,刀顯得格外亮眼。
封牧師完全不理會自己終生敬畏的那個上帝,而是向前爬去。
鮮血在他身下迅速蔓延開來。
“安平,你還活著?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年真的對不起。”
“有什麼好道歉的?我當然還活著!當年要不是因為你一個人差點害死我,今天我回來了,要看看現在誰才是主宰!”
隨著帽子和外套被脫掉,男人的臉龐與雕像合二為一,在月光下熠熠發光。
“封雨修,現在終於明白當年不該這麼做吧?”
閉上了眼,淚珠從眼角滑落,顫抖的手捂住傷口。
“對不起,安平,我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我真的”
手被迅速甩開,對方冷笑。
“什麼叫逼不得已?為了你崇高的信仰,可以犧牲自己的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神嗎?”
“既然如此——”說著他抽出了棍子。
封牧師震驚地看著這一切。
“不能這樣,這樣做你會遭到報應的。
你的罪孽將永遠無法得到清洗……”
砰的一聲,木棒砸下去,那個神聖雕像開始搖晃。
“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如何保護其他人呢?所以說啊,相信誰都比不上相信自己。”
話音剛落,神像已被重重一腳踹倒在地,大門也在此刻被人強行闖開。
但那個男人似乎完全沒有感到好奇,隻是冷冷地笑了笑。
麵對著眼前的槍口,一個個黑洞洞地指著自己。
“卜安平,你已經被我們包圍了,快點投降吧,不然這些槍可是不會留情的。”
說話的是裴元,本來計算好了一切時間,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封牧師,想要過去幫助,卻又有些猶豫。
尤其當卜安平直接抓住了封牧師的手臂把他拽了起來。
“你想幫他?幫個什麼勁兒啊?做了壞事的人就應該付出代價。”
壞事?準確來說,這是七宗罪裡的最後一個——暴食。
這個秘密是裴元在二十年前查出來的。
“卜安平,彆再執迷不悟了。
不論如何,他也曾經是你的父親。
當年的事,他的確做得過分,不過”
“當年的事情不要再提!那會兒你們誰都沒我難過,也沒人知道我是怎麼扛過來的。”
當時他就像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餓極了就吃旁邊的雜草,困了就在地上稍微打個盹兒,渴了隻能喝點渾水解渴。
他就是這樣活下來的。
最終福利院發現了他並帶他回去,要不是這樣,估計早就成為荒野中的一具孤魂。
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