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點脾氣對兩名見多識廣的警察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夠了,不要再說了。
舊事重提有什麼意義?”
“沒錯,我們之間有利益衝突,但他確實在虐複工人,這是實情。”
當初在法庭上也是這麼說的,但始終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訴訟持續一年到現在也沒結果。
“警官不相信,對吧?不信的話也好!”
“盧榮傑你在乾嘛?”
蒲元美感覺他可能會做什麼事,試圖阻攔,但為時已晚。
隻見他轉身把唐延寧拖了出來,強行脫下衣服露出背部。
隨即傳來無助的叫聲,聽起來讓人同情。
“警官你們看看他的背,上麵那麼多傷,這還不是證據嗎?我難道是在誣陷嗎?”
“而且,還有、還有彆的!”
說罷他就想往後麵的孩子們撲過去,但立刻被裴元攔下並拉開。
“得了,我們已經看到了,你現在先冷靜點,彆太衝動!”
怎麼冷靜得下來?
盧榮傑已經完全控製不住自己了,特彆是裴元剛才說的那些話,在他看來就是一種侮辱。
“警官,你不就是要證據嗎?好啊,我讓你看證據,證據已經……”
啪的一聲響,蒲元美伸手就是一巴掌甩過去,這場鬨劇才算停止。
半小時後,客廳恢複正常,隻是那些孩子不見了,被蒲元美帶進房間做心理疏導去了。
“剛剛的事兒,很抱歉,我隻是想試試能不能激出些什麼來。
我真的不知道會牽扯出這麼嚴重的罪行。”
輕輕抓了抓頭發,裴元也知道自己這招不夠光彩,而盧榮傑隻是揮揮手,搖了搖腦袋,臉色蒼白。
“外界的消息和社會輿論對我們來說都不友好,我也能想到這些情況。”
這些年這種事情他也遇到不少,嘗試向社區求助,找人幫忙時,沒有一個願意搭理他。
所有媒體和輿論都被阮洪濱表麵的美好形象迷惑住了。
“五年前,我、阮洪濱還有蒲元美是在公益活動中相識的。
當時我們都懷抱理想,希望能為孤兒院或者福利院裡的孩子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於是就有了這個專門為殘疾人開設的工作坊。
“阮洪濱說,他有辦法,開這個工作坊不需要太多資金,還可以申請政府補助,一邊博個好名聲,一邊賺些錢。”
“剛開始時我還真信了他的話,而且確實賺了不少。”
這樣的舉動讓他們在外人麵前很有麵子,內心也能得到滿足。
那時候盧榮傑覺得自己的生活很不錯。
“然而過了兩年安穩的日子之後,我才發現這家夥背地裡做的到底是什麼勾當。”
三年前的一天,原本盧榮傑是要出差的,結果一場大雨讓他滯留在本地。
回到廠子裡時他看見……
盧榮傑憤怒地一拍桌子,這比裴元之前的誤解更令他崩潰。
“我看見唐延寧衣衫破爛地從裡麵跑了出來,他的樣子讓我明白了一切。”
是唐延寧?
裴元突然恍然大悟。
所以剛才露出衣服下麵那些鞭痕和煙頭燒傷,原來是在遭受性虐待時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