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阮洪濱肆無忌憚的根本原因吧。
“楚靈靈，檢測進度如何？”
“抽了一半左右的樣本，初步結果顯示出微量含量，但具體結論要回實驗室才行。”
裴元站在她身邊。
隊伍中每個人都低著頭，麵色難看。
他們低著頭，對這些警察並沒有什麼信任感，反而像遇到陌生人一樣躲閃著眼神。
“嗯，怎麼樣呢？”
有個女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她雙手和雙腿不停地抖動，一會兒手指朝前伸，一會兒又往後縮，整個人都在搖晃。
楚靈靈收到他的示意後，搶先上前。
可剛一靠近，那女人竟然嚇得蹲下了身子。
“你好，彆怕，我是醫生，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靠得越近，那女人越想要逃開。
好不容易把她扶起來後，楚靈靈立刻帶她去了屋內，似乎打算進行全麵的檢查。
裴元叉腰環視四周，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以獲得信息的地方。
“喂，你叫安錦文吧？”
那天去工廠時，是通過官海介紹認識的。
按照盧榮傑的說法，挑選出的這些小隊長通常是為他們乾活，同時掩蓋事實真相的人。
那麼，這個人知道的東西應該更多。
“警……警察先生。”見到他後，男子輕微地點了點頭。
“過來，抽煙嗎？大部分男人都喜歡這玩意兒，來一根怎麼樣？”
果然，在接過煙點燃那一刻，安錦文放鬆了許多，整個人似乎也鬆弛了下來。
“在這裡乾得挺舒服吧？而且還是個小組長，平時工作不會太多吧？”
“對……沒錯。”
這個人看上去頭腦比較簡單，手腳還不時地抽搐。
估計小時候因病落下了殘疾。
“那工資怎麼算的呢？不是說之前那個人因為薪資的問題跟老板吵過架麼？你知道具體是多少嗎？你的會不會多一些呢？”
對於這個問題，男人毫不隱瞞地說了出來，顯然已經開始放下心防。
“你們這兒工人還好管理吧？他們是否會起爭執或大喊大叫之類的？”
“不不，他們都很安靜，晚上很早就睡下，夜裡幾乎都不會醒來。”
由於吃了安眠藥，即使外麵再大的動靜也無法喚醒他們。
“你們廠子的安全措施怎麼樣？夜間沒有人巡邏麼？萬一有賊怎麼辦？”
“警察同誌你真幽默，我們這兒有什麼好偷的呀？這些東西又沒多麼值錢。”
聽到這句話，裴元心裡有些忐忑。
雖然這家工廠主要做的是零部件組裝這樣的活計，但是如果說它根本不盈利，那阮洪濱難道是在開辦慈善組織不成？
僅憑政府給予的一些補助資金，根本無法負擔那麼多工人的食宿及薪酬。
那麼錢究竟是從哪兒賺來的？
雖然他的穿著並不奢華，但也不可能白當傻瓜。
裴元隨即擠出一個假笑。
“哦？那你們生產的零件啊、玩具什麼的運往何處呢？既然沒有利潤來源，你們靠什麼養活自己呢？”
“這個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依舊處在醉醺醺狀態下的安錦文答道，“這些都是高層決定的事兒，我們基層哪能清楚這麼多呢？”
“是嘛？”裴元輕彈了下手中的香煙，“那你們老板都是些什麼人構成呢？包括你在內嗎？或者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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