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的邏輯,一開始就進行乾預可能會錯殺好人。
責任怎麼承擔?
聽完,顏明竟然笑了起來。
“裴警官,你是警察,見多了那些壞事做儘的壞人,你也知道這些人讓多少家庭支離破碎,讓多少人一輩子都不能真正快樂起來?這一切你都看在眼裡,不是嗎?”
“既然如此,如果能夠把這些罪惡遏製住,不讓它們發生,難道不好嗎?”
就像一直以來的一個爭論,如果有時間機器回到二戰前看到了年幼時的希特勒,你會不會動手阻止未來的事情發生?
裴元搖了搖頭,這頓飯怕是吃不下去了。
“顏先生,我還是叫你這個稱呼吧,我們也沒那麼熟。
你的意思是寧願錯殺也絕不錯過一個。
但做人不能這麼做。”
沒有人能斷定誰長大後會變成殺人犯,誰不會。
人的一生會經曆很多事情,誰能預測呢?
他推開椅子,站起身來說“話不對路,我再留下來吃飯也隻是打擾你們。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警局還有事兒等著我。”
謝青玲想留住他,但裴元心裡固執得很,拉都拉不回來。
隻能目送著他離開了。
確認了幾遍,直到看見外麵的車開走,謝青玲這才坐回了位子上。
“何必這麼直接?你知道他是最反感這種說法的,你還故意提這些,你覺得這樣能達到你的目的嗎?”
說著,她夾起一口菜送進嘴裡。
畢竟浪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她也是餓壞了。
至於顏明,則立刻換了副表情,冷笑起來。
“那又怎麼樣?我本來就是來試探一下他的,看看是不是真像我想的那樣懦弱沒膽。
事實證明,他確實是這樣。”
雖然顏明敬佩裴元,但他始終沒有成為他們核心的一員。
要是能加入就好了。
“行了,你彆再多想了。
這次來濱海市,已經弄得這麼大,要小心他們盯上你。
你最近太過得激進了,幾次跨過了不該跨的界限。”
上一次顏明還特意拜托謝青玲從國外上傳視頻到警局內部網絡裡,要知道入侵那裡不留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為此她可是一箱金子打水漂了,這筆賬還沒跟他算清呢。
“今天這一頓就當是補償你了。
另外,這次來濱海市我也有所圖,比方說我很想知道之後他會如何應對。”
謝青玲探出腦袋,“什麼事?”然而顏明隻是搖搖頭,欲言又止。
“怎麼?咱們的關係還不淺呢,連這點都不願說了?”
“得了,這件事你就彆管了,接下來你自然會明白。”說話間,他已經打開了電視,屏幕播放著正合他心意的消息。
而此時的裴元,開車在路上思緒卻依然亂成一團麻。
那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念頭?想要將罪犯扼殺在萌芽之中真的可能實現嗎?通過基因檢測判斷好壞並壓製其中的‘惡’因子?萬一這些不良基因後來又生長出來怎麼辦呢?
即便他也了解某些特質是由先天決定,但難保不會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啊,癌症不就是一種基因突變的結果嘛?
帶著無奈與疑惑回到警局麵對突如其來的混亂場景,原來隻花一分鐘就能從門口停好車子進大樓,今日竟耗了十五分鐘都無法挪步。
警局周圍擠滿了鬨哄哄的群眾及手持攝像設備爭先進門采訪的記者們,這讓裴元頗感苦惱,隻好暫時放棄泊車計劃徒步前行。